盧雨靠身體不好是事實,相比於難受自己不能走,她更關心誰要跟著去。從西平到金陵少說要走兩個月,趙承鈞去金陵後,在京城過年、應酬,恐怕也要耽誤不少功夫。這一來一回,至少要花費半年。

趙承鈞去京城,趙子詢作為世子,勢必要跟著去。盧雨靠本來就不能懷孕,這半年不在趙子詢身邊倒沒什麼要緊,問題是,趙子詢要帶哪個女人隨行?

唐師師來盧雨靠這裡看望,其他女人心裡有盤算,全都跟來了。此刻屋中站著周舜華、任鈺君、紀心嫻,還有櫻桃幾個陪嫁丫鬟,所有人都眼巴巴盯著唐師師。

唐師師的下一句話,可是關係著她們的生死哀榮。如果能夠隨行,那就意味著接下來半年,她們可以在趙承鈞身邊獨寵。半年的時間已足夠懷孕,一旦懷了孩子,那她們的下半生也會隨之改寫。

這樣重要的機會,誰都不想錯過。而現在,足以改變她們命運的轉折點,就掌握在唐師師的下一句話中。

眾女眼睛都不眨地等,唐師師也停頓片刻。隨行的人不能馬虎,趙承鈞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唐師師又被太后點名隨行,她不用操心趙承鈞的事,反而要替養子考慮接下來寵幸誰。

這個感覺,可真是奇妙。

唐師師結合書中的劇情,權衡過後,對盧雨靠說:「你只管安心養身子,其他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不過世子身邊不能沒人侍奉,這樣吧,任」

任鈺君臉上露出喜色,還不等她高興完,另一個女人從她身邊搶先一步,說:「王妃,妾身願意侍奉王妃。」

任鈺君明顯愣住,其他女人也交換了眼色,臉色各有各的精彩。紀心嫻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周姐姐,你不是懷孕了麼,怎麼還要跟著去京城?」

「對啊。」唐師師笑著接話,「去京城可和出門上香不一樣,路上顛簸不說,還要風餐露宿,居無定所,恐怕不利於養胎。周美人懷胎不滿三月,萬一路上累流產了怎麼辦?我看,周美人最好還是留在王府。」

周舜華怎麼肯?首先她不能把這種便宜讓給其他女人,再次,她並沒有懷孕,要是趙子詢離開半年,那周舜華假懷孕—事不就徹底暴露了嗎?

到時候王府裡只有盧雨靠,周舜華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無論如何,這一次周舜華必須跟去京城。

周舜華垂下眼睛,在眾人嘲諷的眼神中不動如山,說:「謝王妃和世子妃關心,但是我已離家六年,一下次去金陵不知道在何時。

我祖母年事已高,作為孫女,理應回京盡孝,盡子孫的本分。何況,我也想親自向太后娘娘謝恩。」

周舜華搬出了蔡國公府和姚太后,眾女一下子不好說話了。周舜華畢竟是國公府的嫡女,她們能怎麼說呢,是攔著周舜華盡孝,還是攔著周舜華孝敬太后?

紀心嫻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說:「周姐姐真是孝順,孩子都沒懷穩,就急著要回京孝敬祖母。要是蔡國公夫人知道,指不定該如何感動呢。」

紀心嫻這話充滿了諷刺意味,其他人聽到瞭然一笑。其實眾人心知肚明,周舜華根本沒有懷孕,她急著隨行,就是為了把孩子造出來,或者找機會讓孩子「流產」。

可真是「孝子賢孫」呢。

盧雨罪淡淡介面:「周美人命好,內有世子寵愛,外有國公府撐腰,肚子裡還有個貼心小棉襖給姨娘分憂。哪像我,做什麼都要靠自己。」

眼看她們再說下去就得吵起來,唐師師及時制止,說:「好了,你們一同伺候世子,便是一家姐妹,相互之間不必分得這樣清。既然周美人不怕落胎,那我沒什麼可說的,還是轉達世子,讓世子定奪吧。」

紀心嫻皺起眉,十分不服氣:「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世子最常去周姐姐的屋子。要是交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