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那雙滿含殺意的眼睛,那熟悉的眼神,琥珀色的眼睛,難道是他?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名字服部半藏。

我覺得身子一陣發冷,盯著慶次道:“你還記得服部半藏嗎?”他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服部半藏他擅長什麼忍術,你知道嗎?”

慶次想了想道:“鬼半藏,他擅長很多忍術,包括遁術,劍術,易容術,還有。。”他忽然止住了話,臉色一變道:“難道是他?”

易容術,果然,他擅長易容術。。

“嗯,他再怎麼易容,眼神是很難改變的,他的眼神就是服部半藏的眼神,我印象太深了。而且上次我們說話的時候你不是說有人偷聽嗎?要是他的話你就不容易察覺對不對?”我越來越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如果是他冒充的話,那麼指使他的人只有一個………德川家康。

“難道是德川家康指使的?”慶次也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是他指使的,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如果我猜測的沒錯,在酒宴上,家康已經察覺信長和光秀兩人之間已產生了無法調解的芥蒂,他自然就派人留意光秀。至於服部聽到我和慶次的對話,也許是偶然,但對家康來說卻是個很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所以他派服部藏起明智的屍體,接著服部又冒充明智,將計就計發動這場叛變,致信長於死地,而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了早就不存在的明智光秀身上,家康就可以順理成章以替兄長報仇為名,接手天下。什麼在附近遊覽,其實是一直在等機會吧。。

家康啊家康,你真的好毒。沒想到我算來算去,卻還是算漏了你。

要是我不和慶次說那番話,也許家康也不會這麼快動手,說來說去還是我在改變歷史。唉,怎麼會這樣。。

我們忽然安靜了下來,但我知道我和慶次此刻所想的一定是同一件事。

正在這時,水面又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我和慶次疑惑的對視一眼,難道還有什麼人從這裡出來?或者………是明智的人?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心,好象就快要跳出來了。。

只聽嘩啦的水聲響起,從湖水中猛的竄出一人,慶次迅速的拿起手裡的十文字槍,擋在了我前面。

那人輕輕的躍上了岸,他抬起頭,啊,我失聲叫了出來,居然是森蘭丸,他居然沒有死,看見他活生生的在我們面前,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高興。還好,他也活著出來了。

“蘭丸,你也活著,太好了!”我忍不住說道,雖然他身上傷痕累累,但畢竟還活著。

他看見我們,先是一愣,又似乎有絲喜色,但立刻斂起臉,冷冷道:“甲賀的首領沒這麼容易死。”

他的眼光立刻投向了躺在地上的信長,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驚。他飛快的跪在信長身邊,探了探他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沉聲道:“這是怎麼搞的,主公怎麼這樣了,慶次你是怎麼保護主公的!”

“不要怪慶次,信長是因為我。。”我話還未說完,他扭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我這後半句話給瞪了回去。

“蘭丸,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從這裡出去,我們不能困在這裡,而且主公也需要治療。”慶次斂了斂臉色道。

蘭丸凝視著信長,道:“出來了我自然有辦法。”

他站起身來,從懷裡拿出一件細長的竹製的東西,放在唇邊吹了起來,那聲音不是很響,卻極其尖銳,彷彿一把利劍刺穿了天空。他是在召喚什麼嗎?

果然不多時,一團黑影從天際直衝而下,穩穩的停在了蘭丸手上,是一隻灰色的鷹,羽毛稀疏,卻很精神,尤其一雙眼睛充滿靈氣。

蘭丸從身上扯下一塊衣服,用手指沾著身上的血在上面不知寫了些什麼,把這塊布條拴在了灰鷹的腳上,輕聲道:“央,立刻回飯道山,帶龍馬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