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尋是庶出的事情,天哪,我怎麼會跟一個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的人說這麼多話!”

忽略掉陸非衣的抽風,楚夕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庶出?方婉兒說他叫夏夫人孃親啊!”

陸非衣一連嫌棄的看著楚夕,甩出一個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眼神:

“陸非衣的親孃原先是夏家的第四房姨太太,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病死了。聽說那時候夏止尋才幾歲,由於夏家只有他一個男丁,恰好正室夏夫人又膝下無子。便把他過繼給了正室夫人。所以他一直都叫夏夫人娘。後來時間長了,加上夏夫人對夏止尋又很好,好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他們是親生母子。”

陸非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拔高,一旁出神的方婉兒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不由睜大了眼睛:

“夏止尋是庶出!我還以為他就是夏夫人親生的呢!看他跟夏夫人的感情很好啊。”

陸非衣跟兩個毫不知情的人八卦,充分體會到了分享一個你不知道我知道的秘密的樂趣,興奮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聽說夏止尋從小就主動提出要跟著父親經商,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誇他懂事乖巧,待人有禮。還有人封他為華京第一君子。不過話說回來,大家族裡的秘辛野史多了去了,你所看到的說不定只是表象啊。就像你看到他和夏夫人母慈子孝,但哪個女人會把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當寶啊。”

楚夕難得很同意他的觀點,點頭附和道:

“是啊,確實很難接受。如果他們感情真的有那麼好,那那個女人得有多瑪麗蘇啊!”

方婉兒腦子裡又回想起夏止尋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個商人。”

夏止尋母親早逝,跟著繼母生活,免不得要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從小就開始跟著父親學習經商,估計也沒有什麼童年可言。她又想起了自己,雖然從小被告知沒有娘,但方老爹從未讓她受過委屈,夏止尋開始經商打算盤的時候,她還是錦州城裡呼朋引伴的混世魔王。

最後,方婉兒一擊掌得出結論:果然,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啊。

身旁的楚夕和陸非衣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楚夕突然想到了什麼,狐疑地看著陸非衣:“這才一下午不到的功夫,你到哪裡聽來的這些家族秘辛?”

陸非衣隨手一抬,手指正對著在身後默默走路沒有插話的寧墨軒身上:

“是他告訴我的啊。他來之前就知道了。”

方婉兒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楚夕更是一臉吃了一斤大便的表情,為什麼這個八卦的來源竟是這個看起來和八卦差著一個銀河系的距離的寧墨軒?

感覺到了楚夕灼熱的視線,寧墨軒抬眸,正對上她。微微揚起唇角,聲音慵懶而嫵媚:“怎麼?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楚夕點頭。

“出來混,這點人脈和訊息渠道我還是有的。並且,我知道的不止這些。如果你想聽,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江懷安最後一次尿床是什麼時候。”

躺著也中槍的江懷安本來正在一旁微笑的看著他們對話,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僵住,臉色變了又變,想是氣急了,也學著寧墨軒勾起唇角散漫一笑:

“沒想到寧大人如此關心江某,連這些小事……都不放過。”

寧墨軒又豈是能輕易吃癟的,手腕一轉,一把不該出現在這個季節的摺扇被開啟。輕搖摺扇,寧墨軒同樣笑道:

“多謝誇獎。”

拜託,完全沒有人誇獎你啊!楚夕在心裡暗暗吐槽,又聽得江懷安的聲音繼續響起:

“如果江兄不介意的話,我今後會繼續努力的。”

噗,楚夕一個沒穩住,笑了起來。繼續努力?努力去了解江懷安的尿床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