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原來知道……

她的呼吸,突然變得困難起來……

“皇后娘娘,四爺造反,又連連屠殺三城百姓,如今落到這份田地,也算罪有應得,但娘娘您所有不知

,其實這一切,並非四爺的主意,而是末將在四爺背後慫恿的,所以,末將才是真兇,該死的人是末將,而

不是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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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替逐冥冽頂罪?

羅念跪在流蘇的面前,鄭重地磕了一個頭,說道,“末將有負朝廷,有負皇上,有負四爺,甘願被處斬

,絕無怨言。”

“羅將軍……”

“皇后娘娘,看在四爺對您一片真心的份上,請您……成全了末將吧。”

“羅將軍,你放心,這件事情本宮會妥善處理的,你先下去吧。”

“末將謝皇后娘娘恩典。”

羅念再次磕了個頭,起身由小寶押著回牢房了。

*

流蘇伸手,拿起那一根小竹筒,放在手心裡,看了許久,眼淚順著臉頰,慢慢滑落。

如今,這命運是把人推向了一個怎樣的巷子裡呀,進不去,也出不來。

“杏白,更衣。”

她將小竹筒放進袖中,吩咐道。

“去牢房。”

“是。”

*

逐冥冽端坐在地上,閉著眼睛,面無表情,背對著牢門的方向。

雖淪為階下囚,但他渾身依舊散發著獨特的冷冽和陰佞之氣,邪魅氣質不減,一道清冷的月光從高高的

視窗照進來,照在他如刀削般冷硬的面孔上。

月白色的光輝,籠罩在他的四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無縹緲,好似隨時會離開一般。

“皇后娘娘,您請。”

牢門外傳來的聲音讓他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你們都下去吧。”

流蘇將眾人都屏退了,然後一個人往獨自關押逐冥冽的牢房走了過去。

“啊……”

當她看到他穿著玄黑色修長衣袍的背影時,她整個人愣住了,頓時驚訝出聲。

她的玉手捂緊了嘴巴,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個冷硬而淡漠的背影——

他……他那一頭烏黑的頭髮,變成了滿頭銀白色!!

他竟然……一夜白頭了。

一夜白頭了……

眼淚如冬雨般從流蘇的眼眶滑落,心中的悲痛和悽苦難以自抑。

他的心裡承載著多大的恨意,才會讓那如絲般的華髮……一夜全數變白?!

孤寂的如此令人痛徹。

那滿頭銀色的發,散落在黑色的背上,看起來孤獨無比,落寞無邊。

這真真是,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彷彿一首悽美的絕唱,開口,便哽咽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髮絲宛如白雪,如夢如幻,悽美了這段傷痛欲絕的故事。

到底,是誰牽了前世的紅線,惹起這段段塵埃是非。

她心如死灰般一步一步朝逐冥冽走了過去,聽到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逐冥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流蘇一直走到他的背後,她顫抖著伸出手——

當手要觸到他的銀髮時,她停住了,手……觸不下去。

因為她,他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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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他白了頭。

她猛地轉過身,捂著嘴巴,哭泣著跑了出去。她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他滿頭銀髮的背影深深鐫刻在

她的腦海之中。

怎麼辦?該怎麼辦?

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