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比那些暗影護衛刀鋒劍刃上的鮮血還要殷紅

“上馬快”莫先生騎在馬上,楚靈兒趴在馬背上,莫先生一邊執韁繩調轉馬頭,一邊扶住依舊昏迷不醒的楚靈兒,朝這邊排山倒海陣勢下的幾人破嗓大喊。

楚觀雲揮舞長劍使出一記狠招,試圖阻擋一絲獾豬群的攻勢,然後身形急轉朝這邊跳躍的海青馬背上凌空而起,順手將雲萱拎起帶到馬上,環緊雲萱,雙腿夾緊馬腹,那馬仰天嘶鳴揚蹄就衝那邊的錦繡也帶了陸揚翻身上馬,他們的那匹馬在幾匹馬中屬於年歲較小些的,說來也是奇怪,其他馬兒見到此狀無不撒腿就逃,而它卻嚇得僵在原地,四肢打顫,加之錦繡和陸揚的從天而降,更是讓那匹馬兒驚得渾身一抖,跌倒在地,咯嘣一聲脆響,腿骨折了好幾根。

而錦繡和陸揚,卻也被摔倒在地,沿著有些陡峭的河邊一路抱團滾落下去。

河裡傳來砰一聲落水的聲響,被楚觀雲護在懷中的雲萱驚愕回頭,不禁臉色蒼白,“錦繡……”雲萱大聲疾呼,要下馬回去救人,錦繡不會水性,雲萱是知道的

楚觀雲明顯猶豫了三秒鐘,沒有說什麼,徑直調轉馬頭,朝著身後黑壓壓從山林子裡洶湧而出的獾豬大軍衝去。

暗影護衛最後的拼殺跟那獾豬震耳欲聾的吼叫混在了一起,可是,雲萱卻分明知道,轉身的一剎那,她聽見一道溫和卻無比堅定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他說,“錦繡交給我,不准你回頭”

下一秒,雲萱看見楚觀雲手掌一拍不知將個什麼東西打入那馬的屁股上,那馬刺痛一聲嘶吼,一蹦而起,帶著雲萱如利劍般朝著山上衝去,身後一空,那溫熱的胸膛不再,雲萱驚訝的回頭,只看見楚觀雲的背影衝進了那被獾豬重重包圍的河邊。

與此同時,雲萱第二次親眼目睹和證實了,原來,獾豬也是食肉動物她親眼目睹著那些身懷絕技的暗影護衛,被那些窮兇極惡的獾豬踐踏在鐵蹄之下,金鉤般尖銳的犄角狠狠戳進了暗影護衛的肺腑,其他的獾豬一哄而上,慘不忍賭的掙搶著地上的美食。

雲萱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木然的看著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有獸神醫之稱的莫先生早已帶著楚靈兒不知跑到了哪裡,雲萱幾乎是倒騎在馬上,顛簸疾馳間,視線緊緊的鎖定身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顆心不自覺得捏成了一團。

楚觀雲矯捷的身影在那些獾豬的犄角上踩過,染血的白袍在月下泛出奪目的光華,不懼身下那尖角獠牙的獾豬群起而攻,決絕的身影在野獸的利齒上飛過,一頭沒入那冰寒徹骨的河水,‘茲’一聲布帛撕裂的脆響,一隻獾豬扯下了他下袍的一角,在月下,雲萱清晰的看見那布帛上連帶著扯下的,還有楚觀雲的一塊帶血的皮肉

身下駿馬突然一個急剎車,將馬背上的雲萱給摔出了好遠,還好不是後腦勺這地,雲萱被身下堅硬的石塊頂的劇痛一陣,這才終於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距離身後的獾豬群已經有了一段距離。這才稍稍緩了一小口氣,可是,不遠處那棵樹下,將自己毫不留情摔出好遠的海青馬,卻又有了異常。

那匹馱載著自己的海青馬,四蹄在崎嶇的山路上癲狂的亂刨一氣,飛沙走礫嗆得雲萱止不住一通咳嗽。正奇怪這馬兒跑得好好的,怎麼僵凝在半路,不敢後退,更不敢前進,那馬兒慌亂無措的神情,讓雲萱隱約感覺到前方的山路上,似乎有著更為強大的野獸來襲。

動物天生對王者和強者的本能威懾是掩飾不住的。想到了這一點,雲萱也不敢懈怠,不顧自己摔到麻痛的四肢,咬牙從地上爬起來。

一個人的死法和地點有很多種選擇,雲萱可不喜歡這樣莫名其妙餵了獸腹的死法。

才剛剛扶著身旁一棵樹身半直起腰桿,突然前面密集的大小樹木猶如颶風過境一般,來了個橫掃千軍。眨眼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