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都遠非下乘,又都是有備而來,在做最後一搏,無數個回合下來,黑衣人倒了一大片,而連日來奔波未停的錦繡也有些力不從心,一個反應不及,左臂連捱了兩刀。

“錦繡,快跑”雲萱一把拽住錦繡,就要往前院逃。

“你們先走,我斷後”錦繡咬牙,抬掌用力一拍,將落梅和雲萱拍出重圍,摔在了重圍外的幾步遠處,而自己卻再次被殺伐淹沒。

雲萱起身,拖著嚇癱了的落梅朝著前院艱難的移去,“掌櫃的,你不要管我,你先走”落梅好不容易從驚恐中稍稍回過神來,“不行,要走一起走”雲萱一邊拼勁全力將落梅從地上拉起,一邊忍受著後背處那火燒火燎的痛楚。

屋頂的良緣終於成功解決了那些個黑衣人,飛身而下,衝進院中的惡戰,劍花亂竄,劍光四射。戰況漸漸開始扭轉,雲萱趁著這空擋和落梅攙扶著奔往前院,而前院,早已是一片火海,有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響從火海中傳出。

兩面是不可逾越的高高圍牆,身後是一片惡戰,雲萱和落梅抱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之心朝前面的火海中衝去的瞬間,不知名的暗處,一支沾有劇毒的冷箭正瞄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嗖”那躲在暗處的人,手指微微一鬆,那支冷箭帶著破空之風,呼嘯而來,其勢如流星追月,勢不可擋。

時間在這一剎那開始變得緩慢,雲萱本能的轉首,躍入眼簾的是那飛速旋轉著的八角箭頭,她愕然的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月影婆娑,一個黑影突然從天而降,雲萱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他面具後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眸。雲萱心中一喜,終於盼到救星了。

獵獵風聲中司空颯摟住雲萱的腰順勢一轉,避開那箭的鋒芒,另一隻手卻神奇的接住了那擦到雲萱發側的冷箭。

雲萱能感覺到那飛箭夾雜著的風雷的力度,更能感覺到司空颯正狠了一把勁生生將那箭折成兩截,手腕一轉,朝那不知名的暗處角落裡投擲而去。

角落裡傳來一聲悶哼,一個人影從花壇後滾落出來,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司空颯冷哼一聲,拂起黑色披風將雲萱裹在懷中,腳尖點地,如一隻大鷹般凌空騰起,轉眼間便從那火海上一躍而過。而云萱,卻因為受不了後備處那灼心的滾燙而昏了過去。

…………………………………………………………………………………………………………

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久,雲萱在半醒半睡中,都是那沖天的火光和火光淹沒中的打鬥,治病救人的淨地轉眼間血流成河,成了一片修羅場,雲萱從小到大,兩世為人,生平第一回遭遇這般滅頂的打擊,冷汗打溼了衣衫。

迷糊中似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輕撫著自己的脊背,陣陣安心的感覺從那掌心間傳遞進四肢百骸,雲萱的呼吸方才緩緩平穩了下來。

雲萱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間破廟,這件破廟,說來也巧,正是當日她和司空颯初次相遇的地方。

身前正燒著一堆火,枯枝燒得烈烈作響,串燒的火苗上架著一隻烤兔,戴著面具的男人,修長的身軀正蹲在那火堆邊,饒有興趣的翻烤著那隻金燦燦的野兔,香噴噴的烤肉味充斥著雲萱的鼻息。

雲萱雙臂撐著身下蓬鬆的亂草坐起了身子,看著對面火光掩映下司空颯那熟悉的玉石面具,泛著朦朧的光暈。

“這就醒了?”他頭也不抬,淡淡的問道,伸手撕下一條兔腿,扔給雲萱,“你方才將胃液都吐空了,將就著吃點吧,離天亮還有一會呢”

雲萱接過那兔腿,看著那誘人的金黃 色,眉眼間卻閃過一絲猶豫。

司空颯睨了眼雲萱,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懶懶開了口,“放心吃吧,我可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喜歡鑽研些古怪的毒藥和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