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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展、白兩人同時一愣。

金虔也不由皺眉。

嘖,典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型別,此人看起來實在不像這麼有風骨的人物啊,難道真不是他偷的?

展昭皺了皺眉,轉頭望了金虔一眼,可目光剛觸金虔雙眼,又猛得收回目光,回身不語。

金虔被這一眼望得是心驚肉跳。

望、收、轉身。

什麼意思?

難道是什麼暗號?江湖暗語?摩斯密碼?

金虔開始抓耳撓腮,邊抓邊望向展昭背影,巴望著能望出幾分端倪,可越望越覺得那道筆直藍影越顯僵硬。

金虔越看心頭越涼,腦細胞開始像過山車一般高速旋轉:

難道是咱沒能參悟貓兒的深意,這貓兒炸毛了?

可到底有何深意?

冷靜,冷靜。

想貓兒之前所言,好似認定就算尚方寶劍不是這“一枝梅”偷得,也定和偷盜之人脫不了干係,可這“一枝梅”死鴨子嘴硬,半絲兒也不漏,難道貓兒的意思是……是讓咱幫個腔?

金虔越想越覺得有理,目光立即轉向,開始打量“一枝梅”。

金虔目光一離開展昭,展昭僵硬身形便一鬆,更讓金虔肯定了自己推測。

嘖,這“一枝梅”,除去被貓兒踏紫的那半張臉,還是長得不錯的,渾身懶洋洋的模樣頗得懶人真髓,這一屋子破爛物件,看起來在打爛之前也算是價值連城……

綜上所述,這“一枝梅”是個有品位的懶人。

對付懶人,尤其是對付有品味的懶人,就要用咱這種同是懶人的心理戰!

想到這,金虔細眼一眯,就有了主意。

“展大人,”金虔開口道,“屬下覺得請‘一枝梅’去開封府不妥。”

三人同時驚詫回頭望向金虔。

金虔繼續正色道:“依屬下推斷‘一枝梅’並非盜劍之人,若將如此無辜之人帶回開封府,屬下實在是於心不忍。”

“於心不忍?”白玉堂摸著下巴,頗有興致問道。

金虔嘆了口氣:“這就要從大人的清官之名說起了。”

“哦?”

“天下人只知包大人清廉,可又有誰知這清廉背後的心酸。開封府上下衙役一日兩餐只能吃青菜豆腐,大半年才能見到點肉星,公孫先生更是瘦得和竹子差不多了……”

“小金子,包大人的身材似乎頗為富態啊。”白玉堂提醒道。

“唉!”金虔長嘆一聲,掛上哭喪臉道,“五爺有所不知,只因府內經費緊張,大人迫於無奈只能在其它官員宴請之時盡力而吃,爭取做到:少喝酒,多吃飯,夠不著了站起來,能多吃一頓是一頓,能多吃一口算一口,以減府衙壓力,長期暴飲暴食飲食不均導致身體發福。”

“……”白玉堂呆愣。

“……”“一枝梅”目瞪。

展昭一臉詫異漸漸轉為淡淡笑意,清咳兩聲,正色道:“金校尉,府衙之事怎可輕易道於外人知道。”

白玉堂、“一枝梅”同時猛轉頭瞪著展昭,驚詫之色更重。

金虔偷望展昭一眼,瞧瞧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心驚:

這貓兒實在是彪悍的緊了,隨便說一句就是點睛之筆,比咱的十句都管用。嘖嘖,不過誰能料到堂堂南俠展昭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睜眼說瞎話呢——所以這不說謊之人偶爾編一下瞎話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展大人!”金虔一抱拳,一臉愧色繼續道:“屬下也知家醜不可外揚之理,可屬下一見‘一枝梅’閣下就頗有心心相惜之感,若是此人並非盜劍之人,又何必擒他回衙,受那大牢極刑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