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顏上依然是滿滿笑意,可卻有一種森森寒意流出。

雪影輕動,一閃神之間,白影竟已來到金虔身側,冰冷聲音悠悠道:“小金子,五爺今天可是在客棧泡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消去那身怪味兒啊……此等恩惠,真不知該如何答謝才好……”

“這個……那個……咳咳……”金虔此時除了乾笑,實在是不知該擺如何表情。

喂喂,這白耗子的記性也太好了吧?!

白玉堂繞著渾身僵硬的金虔轉了一圈,故作沉思了半晌,突然擺出一副豁然開朗模樣,呼道:“不如請小金子去陷空島做客幾日可好?”

“哈?!”金虔頓時大驚失色,驚呼道,“白五爺,小人賠罪……”

一根修長手指以精妙點穴手法消去了金虔後半句話。

在暈倒之前,金虔只有一句話感想:

孃的你個死耗子,又不是牙膏廣告代言人,沒事露那麼多顆白牙做什麼,真是刺眼!

*

“什麼,昨夜尚方寶劍被盜?!”

一清早就被包大人急召回府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的臉上,顯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包大人沉黑著臉,公孫先生慘白著臉,同時點了點頭。

四大校尉的滿面愧色,幾乎將腦袋埋到胸腔裡。

展昭緊蹙劍眉,沉聲道:“何人所為?”

只見公孫先生長嘆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紙遞給展昭道:“展護衛看過便知。”

展昭接過一看,頓時星眸冒火,臉色泛青。

只見紙上寫有一段打油詩:

開封府衙名聲大,奈何其內太窮酸,

翻遍內外與上下,尚方寶劍尚可看;

若想寶劍現天日,小貓陷空來相見,

老鼠怕貓是謠傳,氣死臭貓才好看。

落款:錦毛鼠白玉堂。

最下方還有一句:小金子暫借幾日。

字型龍飛鳳舞,鐵劃銀勾,令人讚歎,可這詩的內容,卻讓人哭笑不得。

“是錦毛鼠白玉堂。”展昭放下信紙,嘆了一口氣道。

“錦毛鼠白玉堂?是何人?”包大人問道。

展昭又嘆了一口氣,將陷空島五鼠的傳聞以及前夜在禁宮所見一一細說一遍。

包大人聽完,不由皺眉道:“如此說來,這白玉堂乃是江湖人物,與官府並無瓜葛,為何會無端前來開封府盜取尚方寶劍?”

展昭望了包大人一眼,垂首抱拳道:“怕是因屬下而起。”

“此話怎講?”

“陷空島五鼠向來以‘鼠’自稱,而屬下卻被聖上御封‘御貓’稱號……恐怕白玉堂就是為這‘貓’、‘鼠’稱號而來。”

包大人聽言,不由微微搖頭道:“此乃名號之爭,不過虛名,何必如此?!”

展昭垂頭不語。

公孫先生望了展昭一眼,開口圓場道:“大人,江湖人士向來以名聲為重,甚至看得比性命還重,白玉堂此舉也不無道理。”頓了頓,又道,“看白玉堂留詩之意,展護衛怕是要辛苦一遭,去一趟陷空島了。”

展昭趕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屬下自當竭盡全力!”

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一聽,也剛忙上前抱拳請命道:“屬下願隨展大人一同前去。”

“不妥,”公孫先生搖頭道,“那白玉堂指名道姓要展護衛前去,你等隨行,怕只會壞事。況且展護衛外出之時,大人安危更需你四人來保護,不可不慎。”

四大校尉頓時像蔫了的茄子一般,垂頭退後。

展昭望了四人一眼,微微點頭道:“幾位兄弟不必擔心,展某自當將尚方寶劍完璧尋回。”又轉頭向包大人一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