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丁大小姐和自己是統一戰線的戰友啊!

金虔頓覺眼前之人宛若大神臨時,天使下凡,細眼中晶晶點點全是感動,口中高呼:“丁小姐高見啊!”

“既然金兄弟也如此認為,那麼……”丁月華向前走了兩步,湊近金虔壓低聲音道,“若是你信得過月華,就讓月華幫你裝扮,定能讓他人——包括五哥在內,全絕了讓金兄弟扮女裝的念頭”

說到這,丁月華秀美容顏上挑起一抹惡作笑容,咬著貝齒道,“我定要讓那鼻涕白一個人扮女裝做花魁接客!”

“全憑丁小姐安排……”金虔垂首抱拳,心裡為隔壁的某隻鼠科動物默哀。

俗話說,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白五爺,你十年前搶人吃食種下的仇債種子,今日大概是要開花結果了……

*

冰姬閨房內,眾人等金虔裝扮等得都有些心急。

白玉堂玉骨扇敲著手掌,一下比一下急。

丁兆惠頻頻望向門口,抓耳撓腮。

丁兆蘭喝茶頻率明顯提高。

冰姬也時不時瞄一瞄門口,身側的老鴇羅媽媽脖子都拉長了兩尺。

顏查散表情最是鎮定,但目光總是悄悄移向身側的展昭,眼中疑惑之色愈發加重。

而展昭,依舊是剛剛那副坐姿,絲毫未動半分,斂目微垂首,只是放在膝上的雙手漸漸緊握成拳。

突然,門口響起細碎腳步聲,眾人一聽,頓時都來了精神,皆瞪著眼珠子盯著門口,生怕錯過半分。

唯有展昭,毫無所動。

但一旁的顏查散看得清楚,展昭手背突然爆出兩根青筋。

只見一抹窈窕影子映在門口地面,看那倒影,真是楊柳細腰、伶仃弱態,一動宛若風拂柳,邁步尤伴羞雲風。

眾人不由自主都嚥了咽口水。

顏查散開始覺得周身溫度似有上升,至於高溫的源頭——

目光默默轉向身側的藍影——還是原來的低頭垂目姿勢,連瞄都不瞄門口一眼,只是……

展大人的耳朵怎麼好像、好像有點紅?

是錯覺吧!

顏查散收回目光,又將注意力移向門口的身影。

只見一抹裙角一步跨入,嗆鼻濃香毫無預兆充斥全屋,消瘦身影豁然闖入眾人眼簾,彎腰福身,嗓音好似捏著脖子的公鴨:“奴家見過各位公子~”

“噗……”丁兆蘭一口茶水沒含住,灑灑噴出,比起自家胞妹之前那一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丁兆惠一個後仰,哐噹一聲從椅子上栽了一個四仰八叉。

冰姬美目圓瞪,櫻口半開,臉皮微微抖動。

白玉堂的摺扇第二次跌到了地上,差點摔個骨斷扇亡。

羅媽媽一陣眩暈,趕忙扶住身邊的牆壁。

顏查散倒吸一口涼氣,只覺眼前一片色彩繽紛的花蛾子呼嘯而過。

眼前之人,腳上一雙金黃絲繡花鞋,身穿翠綠繁花羅裙,上罩玫紅蝴蝶寬袖衣,也不知是衣服太大還是腰太細,在腰裡纏了十五六圈的豔藍腰帶,從上到下纏得像個色彩斑斕的花粽子;往頭上看,頂梳雙團丫鬟髻,一邊插著豔紅牡丹花,一邊彆著青綠翡翠簪,大紅大綠,俗不可耐;往臉上看,面若塗油光亮亮,細眼眯縫不見光,兩道粗眉衝髮髻,面頰一雙紅二團,雙唇好似飲血染,只看一眼驚慌亂。

真是:月食現世,飛雁撞牆,游魚嗆水,百花凋殘。

“哎呦呦,我的乖乖,可嚇死媽媽我這把老骨頭了!”羅媽媽撫著胸口直倒氣。

冰姬神色恢復正常,垂首掩面,雙肩抖動。

丁兆惠從地上爬起身,忙喝了兩口茶水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