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青年男子,從花樓二層飄然躍下,白衣勝雪,身形如雲,袖帶飄飛,襟擺逸風,紅紙相襯宛若落英繽紛,雲衣含暖更勝瓊瑤煙月。更神的是,在他身周,竟環飛數只硃色飛鳥,盡添神韻,恍然間,竟覺此人好似從九重霄瓊宮闕飛下一般。

也不知此人用得是何種功夫,竟然是從空中緩緩飄逸而下,足尖點地,若月色掠水,無聲無息,靜靜落於高臺之上。

眾人這才看清此人面貌,頓時目睹的目瞪,口呆的口呆。

只見此人朗目藏星,俊貌儒雅,雖身處脂粉昏暗之地,卻是一身清雅無塵,好似皓月當空,暖照萬物。

又見他手臂輕抬,托住從空中落下的一隻赤色飛鳥,展顏道:“在下所獻之禮,名為‘千紙鶴’。”

嗓音清潤澄朗,沁人心肺。

眾人這才把目光轉向男子手中飛鳥,這一細看,才發現剛剛在男子身側飛舞翩飛的赤色飛鳥,竟然是由紅紙摺疊而成。只見此鳥,雙翅舒展,頭頸高昂,栩栩如生,臺上臺下眾人,也都算是見多識廣之輩,但卻無一人見過如此禮物。

一時間,竟無人搭話。

而在那二層畫閣之上,貓腰蹲著三個人影,正伸著脖子使勁兒往下觀望,正是張龍、趙虎和金虔三人。

“金虔,”張龍皺著雙眉問道:“你到底搞什麼鬼?又是撒紙片,又是散紙鳥,還要讓展大人從二樓跳下去?這亂七八糟的辦法到底成不成啊?”

趙虎也有些擔憂,低聲問道:“要不我們也下去幫幫展大人。”

金虔的腦袋卡在兩個憑欄之間,目不轉睛的盯著樓下的境況,壓低聲音道:“放心,展大人一個人就成。”

可心裡卻直犯嘀咕:沒道理不成啊?現代舞臺設計的燈光效果,撒花瓣,飛羽毛……咳,雖然花瓣用碎紙片代替,羽毛也換成了千紙鶴,但也算像了八成,加上咱為貓兒設計的從天而降的震撼效果,這冰姬沒道理不動心啊?可是……這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金虔的擔心不無道理。

但見那大廳高臺之上,冰姬依然冰容不解,絲毫未見動容之象。

倒是那些臺下的尋歡客們熱鬧了不少,還有幾個大嗓門當下嚷嚷起來:

“什麼千紙鶴?不過是隻紙鳥,這也敢拿出來獻禮?”

“如此俗物,怎麼能入冰姬姑娘的眼?”

“小子,別以為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想混水摸魚!”

那男子身受眾人罵嚷之聲,卻是不慍不火,只是微微提聲,清朗嗓音明明不高,卻恰好能蓋住大廳之內眾人嘈雜之音:

“在下還未說完,這千紙鶴正是無價之寶。”

此語一出,大廳頓時寂然,忽然,又爆出一陣鬨笑。

“哈哈,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傻了?”

“一隻紙鳥也算是無價之寶?那我的禮物豈不是變成了玉皇大帝的玉如意?”

“臭小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奶奶的,臭小子,還是趕緊滾回家老老實實待著吧!”

臺下一幫色迷心竅的尋歡客,個個皆是衝著冰姬而來,個個也都盡有備而來,本來未能入選,全都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如今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這麼一個臭小子,把風頭全搶光了不說,還想憑一隻不值錢的紙鳥就想入選,怎麼不讓這幫傢伙氣惱。於是,這臺下的眾人是越吵聲越大,越罵越起勁,汙言穢語一併齊出,聽得二層畫閣內的張龍、趙虎心火直往上冒。

“金虔!”張龍一把揪住金虔的後領,壓聲道:“都是你的什麼鬼主意,累展大人在臺上受辱,這讓我們回去如何向大人交待?”

趙虎也哭喪著臉道:“展大人……這、這該如何是好?”

金虔此時也是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