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落在她的宣紙上,惡作劇似地還沾了墨,留下一串鳥腳印。

嚴真真欲哭無淚,這隻千年老鳥,居然還像個孩子似的,玩心大起。

“看看,我又要重抄了”嚴真真怒瞪了它一眼。

“你寫的這些……是苗族啊……”小黃鳶饒有興趣地趴了下來,“要不要我告訴你一點,我曾經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裡你也敢去啊”嚴真真驚奇地叫。

“沒事兒去玩過……”

不過想想小黃鳶漫長的生命,對它偶爾去苗族聚集地轉悠一兩年,也就不足為奇了。

“好吧,你還有什麼可補充的?反正被你踏花了,不如干脆當草稿紙,一會兒我再整理一遍。興許以後我有機會會去苗族,聽陳思雨說,那裡的藥材鋪天蓋地,隨便採幾株植在空間,我便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著數銀子啦”

小黃鳶搶白:“你現在便可以躺著數銀子,螺兒那丫頭反正會替你賣命的。我看你即使有了戒指空間,真正做的事還不如她多。”

“我做的是腦力運動,懂不懂”嚴真真送它一個白眼,然後拿起毛筆,“快說,關於風華國,還有什麼好補充的?”

“你不是對陳家不感冒麼?怎麼又幫起陳思雨來了?”

“他現在不主事,準備自己單幹。我看他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難免沒有怨氣。恐怕此次去風華國,也是想富貴顯中求,不讓陳氏小覷的意思。畢竟,陳氏能有今天,他也功不可沒。更何況,他原本也只是為了輔佐他大哥。誰知陳大公子忒也心狠,竟連一點殘羹冷炙都不曾留給他。是個聖人,也會有火氣罷?況且,我可不覺得聖人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人物。陳思雨雖然看著有點仙氣,但我覺得還不如桑子岷呢”

“哦,那個病鬼啊”小黃鳶不以為然。

“只是身子弱些……”嚴真真有點苦惱,“那是孃胎裡帶來的毛病,紫參效果雖好,又怕他身子禁不住。興許陳思雨能從苗疆帶回來一些草藥,正對他的症候呢”

“你倒真會瞎操心。”小黃鳶咕噥,不過還是把苗人的習俗講述了出來。嚴真真運筆如飛,筆走龍蛇,很快寫了厚厚的十幾頁紙。她託了託手腕,感慨萬千:“小黃鳥,我發現你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百科全書,太不簡單了。”

“你現在才知道?”小黃鳶很遺憾地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渾身的羽毛,又嘆了口氣。

“我檢討,無比深刻的。”嚴真真半真半假,“我現在再重新抄寫一份兒,這份草稿得放著,以後說不定有用呢”

“有什麼用?”

“比如哪一天被人追得走投無路,便得躲進苗人的聚居地。”嚴真真頭也不抬地隨口說道。

“何必捨近求遠?躲進空間,不就萬事大吉”小黃鳶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異想天開。

“也對……”嚴真真乾笑,頭也不抬,讓小黃鳶覺得好生無趣。它拍拍翅膀,站到嚴真真的肩上,她卻只是右肩微微一沉,手裡卻不含糊,一手行草繼續風雪卷殘雲。

當她把《苗疆注意綱要》交給陳思雨的時候,還順帶著交給了他一部薄薄的小冊子。

“這是什麼?”陳思雨滿懷感激地把厚厚十幾張紙的苗族資料收了起來,才疑惑捧著小冊子問。

“昨兒看戲的時候,不是說那些戲故事老套麼?我抄資料的時候寫順了手,順帶著便寫了個劇本子出來。”

“你還能寫劇本子?”陳思雨驚愕。倒不是說戲本需要多深的文學功底,而是一般的文人不屑於寫這類的東西,因此這個時代的戲文,除了老套還是老套。

“我有相熟的戲班子,不妨先演兩出試試。”嚴真真笑道,“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每一次演這出戏之前,開場便要先說明是臨川集團提供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