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然。

文靜初微微一笑,“都城盛行葡萄美酒的時候,那是前朝。完夏國開國之後就幾乎斷絕了和小國家的往來,這些葡萄酒,夜光杯。琉璃等物便全都在都城中銷聲匿跡了。”

“公主府裡有這種酒,可是因為藩國朝貢?”

容琦點點頭。

文靜初又道:“公主可是想要和前朝一樣,與這些小國交好往來?”他默然半晌,“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做帝王的胸襟。”

“完夏國開國皇帝楚辭,雖然是難見地奇材。但是他的為人,公主大概已經清楚了。”

聽著文靜初這些話,再看看他那染了一層淡淡酒色,如霧般飄逸的眼神。

文靜初沒有稱呼楚辭為太祖皇帝或者先皇,而是直接稱呼他的名諱,甚至沒有提到是她的父皇。

文靜初早就認定她不是之前的長公主,所以才這樣暢快直言。

“他沒來就沒想要做皇帝,他的心並不在江山上。”

容琦之前已經瞭解了大概,楚辭是因為前朝的皇后所以才奪來的江山,他能奪來江山。卻沒有好好地去鞏固完夏國地根基,皇位傳給楚亦後,楚亦雖然繼承了楚辭的狠絕,卻沒能有一個寬廣的胸懷和作為帝王的手腕。

“如今的聖上是不可能與藩國交好的。”文靜初頓了頓,“聖上一直覺得藩國與前朝皇族交往過密,所以心存懷疑。”

“我給你講講前朝東臨皇族的事吧!”

“大金國統一四國地時候,對那些四國中頑強抵抗的臣子,不但不降罪還破格重用。這樣的胸懷才能成為一代明君。”

“公主。”文靜初定定看著她,“公主覺得江山和帝位就那麼重要嗎?甚至可以為了個帝位就可以毀一個國家。賠上無數條人命。”

容琦聽到這裡,心裡不由地一顫。

她是一個現代人,所以聽到這個理論不會莫名驚詫,不會難以理解,可是這也難免在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雖然現代早就告別了封建社會。可是如果讓她這樣欣然地附和:帝王之位,應當能者居之。

她有些做不到。

她想起楚亦,想起晉王,想起安定大將軍,想起駙馬。

若論才能,不論是駙馬還是安定大將軍都要遠遠地勝於楚亦。她也曾看到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朱棣靖難,而撫掌稱快,她也曾說,若沒有這樣的政權生變,一定不會有後面的太平盛世。

可是如今她身在其中呢?

那盞燈閃閃爍爍。

楚亦雖然做事狠絕但是他還是勤政地皇帝,每次她進宮都看見他在批改奏摺。容琦總覺得,等到楚亦擺脫了楚辭的影響,他還可以做一個好皇帝,完夏國在他的手裡只會越來越好。

現在讓她放棄,她如何也做不到,這畢竟不是一個小小的決定,“公子早些歇著吧,本宮有些累了。”

文靜初笑笑,“公主是否知道朝廷有一個御用的暗殺組織,上到皇親國戚,下到文武百官,無人不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內。公主在晉王案中做的那些事,能逃過他們的眼睛,絕不是公主一己之力能為之的。”

容琦抬起頭,“你是說。”從文靜初的話中,她至少明白,駙馬做地事,遠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駙馬不單單是她想象的那樣只是個清流之首……

原來他們之間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

怪不得就算她小心示好,也落得這樣的地步。

容琦心裡忽然五味雜陳,一切都不如她想象的那樣美好。容琦從文靜初屋子裡出來,天已經快亮了,再一次被風一吹,她忽然有點微醺了,晚春的天氣已經很溫暖,她提著酒壺走進屋內,坐在軟榻上。

瑾秀還在一邊小心地伺候,容琦衝她笑笑,“瑾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