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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中,錢糧賦稅佔到天下十分之一的蘇州府居然沒有遭到很大損失,沒過幾天漕糧稅銀就恢復了正常輸送,保證了對京師的供應。
這其中原因,李佑很無語。去年時候王知府在他的煽動下,為了和當時的石參政賭氣,推出了全府齊動的龐大水利計劃,怎奈經費短缺厲害,所以沒修什麼堤壩閘門,只以免費民役挖泥開溝、疏浚河道為主。
沒想到錯打錯著,今年就降了暴雨…這河道都是冬閒時候剛疏透過的,洪水很快就排入了海,沒怎麼淹在府境內。隔壁幾個府全都慘不忍睹,相較之下蘇州尤為可貴。
於是乎,王老頭靠著天災誤打誤撞立了大功一件,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李佑對此哭笑不得,剛剛還想著靠天災撈政績需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結果轉眼間王老頭就撿到這麼一樁美事。如果自己還在蘇州府,搭著順風車也能坐地升級了罷…
李大人正在回憶和王老頭並肩戰鬥的歲月時,崔師爺氣沖沖的走進堂中,稟報道:“從府衙那邊得了訊息,那六個鹽商今日全被知府判為無罪,連我們縣衙的人犯都沒提審就敢這樣判,是不合程式的,再說還有東主的告示在先!這是羞辱!”
李佑攥緊拳頭,旋即又鬆開,波瀾不驚道:“本官早就預料到會如此宣判,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崔真非憤然道:“東主,這…”
“戒急用忍!”李佑抬高了聲調道。現在的主攻方向是鹽商,府衙那邊還是先忍著罷。再說他剛剛決定做一個有上下尊卑節操的官員,還是不要隨便和上司開戰,再給羅知府一次機會好了。
崔真非正要表現一下主辱臣死的義氣時,胡師爺也進來稟報道:“昨日那些大鹽商聚會,除了一個和尚,別的外人進不去,怎麼商議的無從得知。”
李大人想了想,問道:“那此輩今日可有聚會?”
“不曾有。”
“那說明他們已經有了對策,並且我們很快就要見到了!”李佑迅速做出了判斷。
胡師爺遞給李佑一封公文道:“東主所言極是。這是府衙剛剛送來的,在下覺得這就是鹽商的對策。”
李佑狐疑的拆閱文書,其內容很簡單,就是告知縣衙,奉知府命令,府學要轉移四十六個生員到縣學,請縣學做好安排。
雖然沒有一個字提到鹽商、徽州、寄籍這些字眼,但李佑看完後就很清楚,這絕對是衝著他禁止徽州生員入縣學來的。
他從縣學中移除的寄籍生員數目是四十六個,而府衙打算轉移過來的數目也是四十六個,這說明府衙即將空出四十六個生員名額。是留給誰的?不言而喻。
李佑沉聲問道:“那些被府學轉移過來的生員,沒有不滿的麼?”
胡師爺繼續稟報道:“無論府學縣學,都是生員進學,只是換個地方讀書而已,再說還是在揚州城裡。所以差別不是很大,無非府學好聽一點而已。而且,聽說鹽商送給每個轉移過來的府學生員五十兩銀子為安置費,就算不滿也平息了。”
這簡直就是故意和自己針鋒相對,又一次公然打自己的臉!自己剛開除了四十六個寄籍生員,府衙受了鹽商好處就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示威!沒有羅知府的意思,誰敢這樣安排?
李佑再次攥緊了拳頭,久久才鬆開,再給羅知府一次機會好了。咬牙切齒道了一句:“戒急用忍。”
他按下胸中之氣,又想起什麼,沉思起來。如果說鹽商已經有了定計,那麼利用府學轉移名額,算是應對他禁止寄籍入縣學的辦法。那麼對另一個更嚴重的禁令,又會用什麼辦法應對?
此時吏房司吏晁林匆匆進了堂中,他最近巴結李佑很勤快,所以也獲得了不用通報便可進入後堂的許可權。“大老爺不妙了,小的有個好友在府衙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