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後此時也是面色有些慘白,一雙盲目直勾勾瞪著包大人,許久才顫聲道:“包卿,此舉未免太過兇險……”

包大人搶前一步,凜然正聲道:“太后,劉後郭槐已施先招,此時已是兇險異常,我等若是不趁此機會行此險招,怕是以後再無良機。到時太后沉冤不得雪,聖上至親不得認,天下公道不得明,於親於善,於公於理,太后與微臣都是難辭其咎!”

李後定定盲目定定鎖住包大人,雙唇微抖道:“包卿果真要一賭?!”

包大人猛一抬眼,利目如電,朗聲道:“微臣不是賭,而是信!”

“信?”

“微臣信聖上是道明君、信大宋律法、信天下公理、信奸佞小人不得善終、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一席話語,震懾胸懷,再看室內眾人,自是不同剛才一眾驚疑之色。

四大校尉雙目爍然,面色凜然。

公孫先生儒面平靜,鳳眼閃光。

展昭身形如松,星眸粼波。

範瑢鏵水眸泛紅,一臉敬佩。

金虔滿目通紅,汗光滿額,油光鋥亮,心中哀嚎道:

好你個郭槐、劉後,什麼人不好惹,偏偏惹上這包黑子!如今可好,這包黑子被逼急了,黑臉蛋一沉,一發狠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死”計……

要命的是,這包黑子偏偏是咱的上司保險加飯票,如今這領導要去拼命,咱這做下屬的,如何還能倖免……

哎呦呦,看來咱的精神分裂、夢遊之症有加重趨勢……

李後盲目緩閉又啟,神色愈發鄭重,緩緩頷首道:“包卿所言甚是,哀家一切聽憑包卿安排。”

“微臣多謝太后!”包大人一抱拳,施禮道。

說罷轉身凝目,厲聲道:“展護衛聽令,本府命你全權負責太后與小王爺安全,這七日之內不得有任何閃失!”

“屬下領命!”展昭上前抱拳道。

包大人點點頭,又緩下聲線道:“展護衛,這七日之內,恐會生變,萬事小心!”

展昭點點頭,正色道:“大人請放心,屬下定將竭盡全力!”

包大人點頭,又轉身對李後道:“太后,這七日之內,金丸還是放在小王爺身上,以防萬一。”

李後頷首道:“哀家明白。”

包大人緩下神色,想了想,又轉向公孫先生道:“公孫先生,這幾日先生為太后醫治眼疾,可有起色?”

公孫先生聽言,微蹙雙眉:“回大人,太后眼疾曠日時久,若想治癒,恐非易事,學生醫術不精,數日診治,仍是未有起色。”

“這……“包大人望向李後,滿面愁色。

李後卻是微微一笑道:“包卿不必掛心,哀家這雙眼,瞎了已經十餘年了,哪裡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

公孫先生想了想,突然轉向金虔道:“金捕快也略通醫術,可有高見?”

金虔正在暗自尋思自己夢遊之症,突然聽見公孫先生聲音話,趕忙抬首,詫異道:“公孫先生抬舉屬下了,屬下哪有如此能耐。”

“小金,原來你會醫術?!”範瑢鏵一臉驚喜,急急走了過來,纖手一把握住金虔手臂將金虔半拖半拽拉到李後身側,喜道:“快給孃親看看!”

“這……”金虔臉皮一抖,望向範瑢鏵,只見眼前少年水眸盈盈,朱唇含笑,不由心神一陣恍惚,趕忙掙脫手臂,退立一旁道:“屬下醫術淺薄,不敢、不敢!”

“小金!”範瑢鏵眼眸一暗,“你尚未診脈,為何就下斷言?公孫先生都推薦與你,你何必謙虛?俗話說病急亂投醫,你先看看,若是真是無法醫治,再想他法,若是小金你真有醫治之法,孃親豈不是復明有望!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