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此朝著一個有趣的方向走去,只是身在其中的兩人,卻因為感情經歷上的“無知”,渾然不覺。

“是。”遺玉低頭應聲,得了宴會主人許可,早點回去也好。

李泰從椅子上起懸,看著她毛絨絨的腦袋,心中微動,便上前兩步,伸出手來在上頭揉了兩下,在遺玉訝然地抬頭時,方收手攤開在她面前,掌心處躺著一根明藍色的絲線。

“明日早起,到芙蓉園來。”

遺玉看著那根絲線從他翻落的掌心中飄落,邊納悶何時頭上纏了絲線.邊在嘴裡疑了聲,“嗯?”

“賞花。”

李泰轉身出了屋子,守在不遠處的兩名宮娥,躬身行禮時,見他隨手丟進了草叢中一樣物事,有個膽子大的,待他走遠後,便跑到草叢裡尋了一番。

“快者看,是隻荷囊,藍色的絲線,這蓮花繡的真漂亮。”

“我瞧瞧……難怪殿下丟掉,這裡脫了絲了,送我吧?”

“不給,這可是殿下的東西,我要自己收著,誰讓你不去撿的。”

清晨,遺玉比盧書晴早回府中,沐浴去了身上的酒味,換身乾淨的衣裳,又喝了半碗甜湯,便去到盧中植院子裡看人。

進屋卻沒見著盧榮遠人影,靜悄悄的屋子裡,除了床上昏睡不醒的盧老爺子,就只床頭靜坐的一道人影。

“祖母?”遺玉喚道,不知這屋前屋後的人都到了哪去,怎麼讓老太太一個人在這邊兒看著。

盧老夫人聞聲回頭,衝她抬手,“回來啦,過來坐。”

“嗯。”遺運便去搬了只紅綢布的月牙小凳兒,這裡本是老兩口的臥房,只是盧老爺子病倒之後,盧老夫人才住到隔壁屋去。

在床側坐下,她便看向眼躺在床上,臉上明顯疲了一圈,卻神態安詳的老人。這十日來,她每天都會過來這屋裡坐上半天,等到盧榮遠或盧景珊攆人,才會走。

盧老爺子昏迷的突然,可先前並非是沒有預兆的,早在呈遠摟私下見面時候,她和盧智便撞見過他病發的情況,當時只說是風寒,卻足月都沒有好利索,後來便不了了之過去,只當他是好了,可從竇氏嘴裡聽見他私下沒斷過藥後,方才發現,這人身體已經是不好了。

但凡是真心對她好的人,她便會很容易生出感情,作為長者,盧中植帶給她的是一種不同於盧氏和哥哥們的親情,雖相處時日不多,但聽聞太醫當時就那麼一句“準備後事吧”,她的心情卻異常地悲傷,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盧中植卻不見醒來,她也會感到難受。親人的遠逝,是一種痛。

“你是不是在哭?”

頭頂傳來的聲音,遺玉連忙仰了仰頭,止住就要留下來的眼淚,道:“沒有。”

盧老夫人搖搖頭,道:“祖母是看不見,可耳朵是好的,昨兒晚上你是去赴宴,難道被人欺負了?”

“沒被人欺負,只是想起來些不開心的事。”盧老夫人尚不知道盧中植時日無多,不過,她這話也不算扯謊,畢竟她正在為同李泰的事頭疼。

“來,”盧老夫人伸出手,待遺玉搭上,她輕輕握住後,道:“是什麼為難的事,說來讓祖母幫你出出主意。”

遺玉並未注意到她的用詞,是“為難”而不是“難過”這個細節,而是尋思著怎麼答她,許真是有些病急亂投醫了,竟想將她同李泰的事情說給她聽。

“不好講的話,那祖母來猜猜可好?”盧老夫人半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

“猜猜?”遺玉坐的凳子低,便仰著頭看她,室內的窗子僅開了巴掌大小的縫隙,卻有陽光溜進來,照在這一老一少身上,很有祖孫兩人的感覺。

“你祖父說,玉兒書念得好,字也寫得漂亮,那便不是學裡的事,”她先行否認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