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人的,蘇曳自己也說得清清楚楚。把新軍從揚州調到天津,保衛京師,有半分不對嗎?”

“這次蘇曳進京,以勢壓人,高呼要為大清賺回銀子,維持銀本位,維持進出貿易平衡,關乎國家命根。所以朝廷才不能真的懲罰他,怎麼輪到朝廷用大勢,就不行了?”

“堂堂朝廷中樞,難道還要向他一個江西巡撫妥協不成?他就那麼特殊?”

這句話,直接命中了皇帝的內心。

是啊,朕只是在行駛正當權力而已。

朕堂堂一個皇帝,難道還要畏懼你?

然後,皇帝淡淡道:“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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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府邸裡面。

杜翰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那個分兩步走的試探性進攻。

端華,載垣心中還是支援的。

但也心中略有擔憂,如此一來和蘇曳的政治衝突就會進一步加劇了。

而肅順問道:“也就是說,一旦翁同書成功就任九江知府,並且掌握了權力,就視為蘇曳的妥協。你們就會進行第二步,把蘇曳那支新軍調到天津來?”

杜翰道:“是的,然後陸續派人,逐漸接管九江的這些工廠。”

肅順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是曾國藩辦的這些工廠呢,你們還會想辦法這樣做嗎?”

杜翰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足足好一會兒,杜翰道:“是蘇曳親口答應的,三年之後,會把這些工廠交給朝廷,交給皇上的。”

肅順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情世故了,如果是一個外人發達了,大家心中還會坦然一些,甚至還會上門恭賀。而若是親戚發達了,那整個人就是抓耳撓心的難受。”

杜翰道:“肅中堂,這歸根結底是一個問題。皇上不想讓乾的事情,蘇曳去幹了,就這麼簡單。”

“任誰精心培養出來的一個人,寄予厚望的一個人,忽然變得不聽話了,完全和你對著幹,哪怕聖人也會生氣的。”

肅順笑道:“我也就是幾句牢騷,也沒有打算阻止你們。”

接著,肅順道:“但我倒是想要問問,如果翁同書去了九江之後,發生了類似伯彥、或者兆麟一樣的事情,被蘇曳趕出來,你們打算怎麼辦?也就是第一步就失敗了,那你們第二步還走嗎?”

杜翰道:“那就證明,蘇曳有異心,就證明九江這些工廠,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肅順道:“好,那就算讓你們證明出蘇曳有異心了,你們怎麼辦?”

杜翰道:“那當然是拿下他!”

肅順道:“那這些工廠怎麼辦?投資的這一千多萬兩銀子怎麼辦?債務爆了怎麼辦?”

杜翰道:“肅中堂,這翻不了天吧。再說皇上也不喜歡這些工廠,不是嗎?歷史上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這倒是,古往今來這樣的事情不要太多。

因為一個人的倒臺,損失一些銀子算得了什麼?

接著,杜翰道:“蘇曳作為臣子,難道就不能沒有異心嗎?他若沒有異心,不就能安穩度過去了。他的江西巡撫位置照做,他的工廠照辦,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

“我們在座的人,誰沒有受過這種委屈?我們受的這種委屈,憑什麼蘇曳就受不得?”

在場眾人默然。

受委屈,蘇曳還真不在乎。

只要能辦成事,受委屈算什麼。

關鍵是這樣下去,辦不成事。

時間如此緊迫,距離對賭協議就只有兩年時間了。到時候對賭輸了的話,丟掉2%的股權,或者燈泡和青黴素的專利,這些都沒什麼,無所謂。

最關鍵的是,對賭協議輸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