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就亂不了。”

聽到這些話,張國樑和馮子材就靜靜坐著一動不動,顯得很恭敬。

“接下來朝廷要罷免徐有壬,或許會出一點點亂子,這個時候你們兩人就要撐起場面來,可以出亂子,但是不能出大亂子,一定要穩住局面,保證新巡撫來了之後,平穩過渡。”趙德轍道:“對了,上一次常州大戰,你們打得很好。朝廷再議給你們封爵,殿臣大概是子爵,南幹是男爵。”

兩人依舊沉默。

趙德轍道:“在我看來,這是不夠的。只要平穩渡過了這次的局面,我覺得張殿臣你應該封太子少保。”

此時,張國樑和馮子材心中只覺得悲哀,感覺到自己受到了輕視。

哪怕都這個時候了,朝廷都不願意花大力氣收買二人。

什麼子爵,什麼男爵,什麼太子少保,全部口惠而不至。

張國樑和馮子材二人,在朝廷眼中確實是看不上眼的。而且一直以來,不管跟著向榮還是和春,都非常聽話,而且敗多勝少。

趙德轍道:“朝廷派欽使去向徐有壬宣旨,竟然被人用槍口指著,這徐有壬是天大的膽子嗎?皇上有旨要把徐有壬押解進京,此時他在長江上,兩位將軍這就帶兵跟隨本欽差走一趟如何?”

張國樑道:“趙大人,這是讓我們帶兵去捉拿徐有壬嗎?”

趙德轍道:“捉拿徐有壬,三兩侍衛足以。關鍵是朝廷給你們二人機會啊,向皇上盡忠的機會。”

張國樑沉默了一會兒道:“不行!”

這話一出,趙德轍頓時呆了。

馮子材也在邊上道:“不行。”

趙德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們,你們再說一遍?”

張國樑再一次重複道:“不行。”

趙德轍臉色一變道:“你們二位是要造反嗎?你們這是要抗旨嗎?”

張國樑和馮子材二人靜靜不言,是因為口舌之爭沒有意義。

再則,這二人就是造反出身,都是曾經是天地會的大將,都曾經轟轟烈烈參加反清起義,只不過被清廷招安了而已。

趙德轍寒聲道:“張國樑,馮子材,朝廷對你們有天高地厚之恩吧?你們高官厚祿是從哪裡來的?”

張國樑緩緩道:“趙大人,我們二人所率軍隊,大部分糧餉都是江蘇萬民勒緊褲腰帶擠出來的,而並非朝廷劃撥。”

趙德轍頓時啞然。

江北大營的大部分糧餉,靠的是江北的鹽商等。

而江南大營的糧餉,明面上靠的是福建,浙江和江蘇,但實際上大頭是蘇州和上海出的。

而且還經常拖欠糧餉,屢次鬧出兵變。

張國樑緩緩道:“趙大人,你也曾經是江蘇巡撫,難道你不知?軍隊吃誰的糧,就聽誰的話?”

趙德轍怒聲道:“那也沒有吃徐有壬的糧。”

張國樑道:“你或許有所不知,之前江南大營屢戰屢敗,一路潰退,軍隊剩下不到一半。軍餉從來沒有足額髮放過,一拖欠就是幾個月。但是這近一年來,軍餉足額髮放,將士們也能吃飽肚子。”

趙德轍寒聲道:“這難道是徐有壬養活了你們嗎?”

張國樑道:“是南方七省聯盟!”

因為南方七省聯盟不僅僅是軍事聯盟,還是經濟聯盟。

這個聯盟肯定不能大面積解決腐敗問題,但哪怕解決了一部分,也威力十足。

之前,到處都是稅卡,厘金局,商業活動壓制。

現在厘金局少了,稅制相對統一了,其實到手的錢總額是下降的,但是腐敗成本也降低了不少。

蘇曳,田雨公、王有齡,徐有壬幾個人帶頭不撈錢,擠出來的錢用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