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慶的坦率使秦瓊心中感動,他也笑道:“是卑職愚鈍,沒有明白總管的意思,能為總管的副將,那是卑職榮幸,求之還不得,絕沒有半點怨言。”

楊元慶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是最好不過,去把王君廓和謝映登找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後面的作戰方案。”

……

“他孃的,他們是亞將,老子也是亞將,他們可以在中軍大帳裡喝茶商議軍情,老子卻被趕來巡山,還有沒有天理了?”

程咬金率領三百騎兵在易縣東北的官道上一路巡哨,秦瓊恨他在中軍大帳內隨意插嘴,便趕他出來巡哨。

其實程咬金也不想在大帳商議軍情,那種商議讓他昏昏欲睡,只是他覺得沒有面子,王君廓和謝映登都能登堂入帳,卻把他這個堂堂的亞將趕出來做巡山太保。

巡哨也就罷了,如果把他安排在易縣城內巡哨,說不定他還能接受,摟摟青樓小娘,喝幾杯小酒,倒也不錯,偏偏是派他去荒郊野外巡哨,說什麼抓幽州斥候,這就使程咬金窩了一肚子的怨氣。

“老子不幹了!老子投降幽州軍去,至少也能混個漁陽王,哈哈!看你秦叔寶怎麼給總管解釋?”

程咬金一路罵罵咧咧,也不管身後計程車兵是否聽見,士兵們都瞭解他,沒人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很多士兵捂著嘴暗笑。

中間有一名隊正,也是八面玲瓏之人,他發現這是討好程咬金的機會,他湊上前,往左右看看,偷偷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瓶子遞上,點頭哈腰道:“將軍,給!”

“這是什麼?”程咬金瞥了一眼小瓶問。

“將軍,這是汛……”

“酒!”程咬金眼睛一亮,他嗜酒如命,偏偏秦瓊治軍極為嚴厲,嚴禁軍中飲酒,一個冬天把他憋壞了,接過瓶子拔開塞聞聞,眼中頓時露出陶醉之色,果然是酒,他仰頭咕嘟咕嘟兩口便喝掉了,咂咂嘴,忽然反應過來,這是治傷用的酒,他疑惑地看了隊正一眼“你小子和女護兵搞上了?”

“卑職哪有那個膽子,那可是要殺頭的,這是我兄弟送我的酒,他是斥候。”

程咬金重重一拍大腿“我他孃的真笨,就沒想到斥候。”

按照豐州軍的規矩,斥候出營可以帶一壺酒,偏偏程咬金就沒有想到,上次秦瓊還問他,願不願意去管斥候?他嫌斥候太累,就沒有答應,卻忘記了斥候可以帶酒,這讓他腸子都悔青了。

他重重嘆了口氣,又晃了晃酒瓶,酒已經沒了“酒不錯,就是太少了。”程咬金有些遺憾道。

“將蘋,要喝酒其實也有辦法,不一安去城裡。”

程咬金大喜“你快說,哪裡還有酒?”

“卑職知道附近有一座村子,裡面就有一家小酒館,不過是山果酒,不知將軍是否喝得慣?”

程咬金被那一小壺酒把酒癮勾上來了,他哪裡管是什麼酒,有酒就行,他一把捏住隊正的後脖頸急道:“酒館在哪裡?快帶老子去!”

……

程咬金帶領隊伍向西走了十幾裡,又拐上一條小路,大約走了兩三里,果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小村莊,村口一座屋子前挑著一幅黃底黑邊的酒幡,程咬金心中大喜過望,回頭對士兵們道:“想去喝酒的跟我走,不想去就地休息。”

停一下,他又補充道:“自己掏錢,老子不請客!”

隋軍軍紀嚴明,執行任務時不準飲酒,違令者重打五十軍棍,三百名士兵都不敢去,就地在樹林裡休息,只有三四個好酒士兵跟著程咬金去了。

程咬金剛走到村口,忽然村子裡傳來一陣犬吠和叫罵聲,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抱著幾隻雞從村子裡奔出,後面追著十幾名拿著鋤頭木棍的村民,最前面奔跑著一群土狗,狗群狂吠,村民們一路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