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所以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他們是一股隱形的力量,我讓他們組建商會,再給他們一點甜頭,樹立一個重商的形象,這樣商人們就會為我效力,而不是向唐朝效力,杜太守,以後你修橋無錢,辦學無糧,就去找商會,讓他們自己去攤派,這不比你挨家挨戶去敲門動員要好嗎?”

杜淹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有點明白楊元慶的意思了,亂世時要充分利用商人的力量,等他們強大了,肥壯了,再考慮新的手段,這就如放水養魚,總有一天,肥大的魚兒終究會成為統治者的盤中之餐……

河東城西有一所佔地十畝的大宅,這是河東大商人張元重的宅子,也就是那個資歷最老的商人,按照隋朝的房宅令,商人其實是沒有資格住這樣大的宅子,再有錢也只能住佔地一兩畝的小宅。

只是因為戰亂,律令已經沒有太大約束力,所以張元重才買下了這座佔地十畝的大宅,其實以他的財力,住百畝巨宅也沒有問題,但他不敢招搖,這十畝大宅還頂著很大的風險,也是因為杜淹和裴元靖都為新任官員,還顧不上管他住宅違規之事。

在張元重的正堂內,十五名大商人都聚集一堂,商議今天楊元慶交給他們的任務。

一名商人道:“我估計朝廷儲積的那些大業錢都要以數千萬來算,一旦大量的錢湧入唐朝,買走貨物,就會形成錢賤物貴的局面,物價暴漲,唐朝就會立刻發現是我們在搗鬼,一道旨意下來,所有河東商人統統抓捕,大家說該怎麼辦?”

另一名王姓商人卻道:“其實也沒關係,關中的糧食物資很大程度上是從巴蜀過來,我們只要控制一下購買量,不要一下子湧進去狂買,而是以細水長流方式購貨,最終抽乾的是巴蜀,而不是長安,他們的物價也是一點點地上漲,朝廷體會不到,這樣堅持半年,購貨量就相當可觀了。”

那名姓李的商人點點頭笑道:“老王說得對,關鍵是手段要巧,我建議開始時不要碰糧食,糧食和油鹽這些東西太敏感,容易引起注意被唐朝發現,可以從布匹、綢緞、茶葉、木材、牲畜、藥材這些東西入手,而且也不要大規模商隊的去採購,把商隊打散,一部分走潼關,一部分走蒲津,還有一部分走關內,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說不定唐朝還很高興,貿易繁榮,商稅大增,錢滾滾而來,等最後差不多了,我們再集中力量買糧食,一走了之,管他關中的天塌下來。”

張元重點了點頭,對眾人緩緩道:“其實辦法是有的,實在不行,就讓關中那幫商人送貨上門,我們就地採購,不也一樣沒有風險嗎?我之所以在楚王面前抱怨危險,其實是想讓楚王再給我們一點好處,比如完成這件事後,我們都能得封勳官,那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坐馬車、買宅、娶妾,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豎起拇指,“還是老張想得遠!”

張元重又苦笑一聲道:“其實說老實話,楚王已經很不錯了,許諾恢復商人的民籍,去除所有歧視商人的規定,準我們成立商會,當然也需要我們付出,這麼多年來,我們只管自己斂財,像鼴鼠一樣住在地下,錢再多又什麼用,能享受嗎?沒有享受,還招人罵,被人歧視,鄉紳之所以有名望,是他們善待本鄉人,扶助孤寡老人,今天聽楚王稱我們為紳賈,當時我臉就有點紅,各位,這個‘紳’字我們還當不起啊!”

眾人都默默無語,張元重說得很對,光想得到而不肯付出,是不可能得到別人尊重,前段時間大量移民來河東郡,各鄉名門望族紛紛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他們這些商人卻一個個縮到一邊,沒有人肯出頭,難怪招人恨。

一名商人嘆道:“其實我也想過,應該關注一下那些流離失所的饑民,但又感覺我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而且我也覺得就我一人出錢出力,別人卻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