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則在忙碌地清掃酒樓,為晚餐做準備,一品居酒肆的掌櫃姓黃,四十餘歲,長得白白胖胖,一臉和氣,曾經做過王家的小管家。

他當一品居酒肆的掌櫃已經有五個年頭,兢兢業業,而且精明能幹,使一座小小的酒肆給王家帶來滾滾利潤,深得王家信任。

忙了一箇中午,黃掌櫃也有點疲憊了,他已算好帳,正坐在一個角落裡打瞌睡。

這是,穿著黑色粗布短衣的男子跑進酒肆便嚷道:“黃掌櫃在哪裡?”

他的聲音很大,一下子把坐在角落裡打瞌睡的黃掌櫃驚醒,他認出叫喊的人是他的鄰居,便問道:“老張,找我又什麼事?”

黑衣男子看見了他,連忙跑上來喊道:“老黃,你快回家吧!你兒子被馬車撞了,流了好多血。”

黃掌櫃驚得跳了起來,心中慌亂成一團,急吩咐夥計:“你們看好店,我回家看看就來。”

他也不多說,跑去馬房牽出他的老馬,翻身上馬,猛抽一鞭便向家裡奔去。

黃掌櫃的家在城南,是座佔地三畝的小宅,去年購買,耗盡他大半生的積蓄,給妻兒父母安了一個家。

雖然宅子他很滿意,但離他做事的酒肆太遠,幾乎要穿過大半個太原城,半個時辰後,滿頭大汗的黃掌櫃奔回了自己家。

黃掌櫃有兩個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兒子出事,但不管哪個兒子出事,都令他心急如焚。

家門已關閉,黃掌櫃翻身下馬,掄起拳頭咚咚敲門,“娘子快開門,是我回來了。”

門開了,門裡面卻是一個黑衣大漢,從未見過面,黃掌櫃愣住了,“你是。。。。誰?”

“我是官府的衙役,正在檢視你兒子的傷勢。”

‘衙役?’黃掌櫃心中一片混沌,這和衙役有什麼關係,怎麼會驚動官府?他懵懵懂懂牽馬走進院子,院門‘吱嘎’一聲關上了,四五名黑衣大漢出現在他左右。

院子裡停著一輛馬車,車窗被黑布遮蔽,車轅上靠著一名滿臉橫肉的黑衣大漢,手拎一把橫刀,正冷冷地看著他。

四五名黑衣大漢將他包圍,黃掌櫃忽然明白過來,這些黑衣人不是衙役,他吃驚地後退一步,“你們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一名大漢狠狠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打得他腹中如翻江倒海,疼痛難忍,一聲悶叫癱倒在地。

兩名黑衣大漢架起他便向屋堂裡走去,屋堂內,他妻子和兩個兒子都被反綁在地上,嘴裡都被破布塞住,年邁的父母也蹲在屋角里,一臉驚恐。

在大堂正中,內衛將軍魏賁一臉寒霜,他本打算用放長線釣大魚的方式慢慢收集證據,但楚王只給一天半的時間,讓他不得不採用這種極端方式,親自上陣了。

兩名黑衣大漢將黃掌櫃架到魏賁面前,重重一放,黃掌櫃已慢慢恢復過來,他看見妻兒和父母都被捆綁在地上,血頓時湧入頭頂,大吼一聲,“你們要幹什麼?”

魏賁冷冷一擺手,十幾名黑衣大漢上前將他妻兒和父母帶走,黃掌櫃拼命掙扎,卻被兩名黑衣大漢死死摁住,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家人被塞進一輛馬車,馬車駛出家門,消失無蹤了。

“你們放了我的父母,放了我妻子,放了我的孩兒!”黃掌櫃急得哭了起來。

魏賁打量他一眼問道:“你叫黃有德,一品居酒肆的大掌櫃,是吧!”家人被帶走,黃掌櫃就彷彿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變得服服帖帖,低頭垂手道:“是!”

魏賁很滿意他的態度,他已審問過黃掌櫃的兒子,知道此人極為孝順,極為疼愛妻兒,這是他的軟肋,抓住這一點,不怕他不服帖。

“那我就直說吧!我是內衛將軍,姓魏,綽號叫魏剃頭,我想你應該知道。”

黃掌櫃臉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