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印花布大賣,邵家看著一天比一天紅火的市場,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藍印花布有市場,可是萬萬料不到,竟然會紅火至此,尤其是邵家,整天裡唉聲嘆氣,後悔為了不得罪知府家的大少爺,而生生把一隻會生金蛋的母雞給放跑了。

也正是因為邵父有了悔意,邵九才敢跑去跟奶孃認錯拉關係,心中卻打著破鏡重圓的主意。

砰!

石匠一拳頭揮出,正中邵九的鼻樑,打得邵九一跤跌倒,鼻子歪了半天,鼻血直流。

“你、你、你為什麼打我?”

“我高興。”

石匠擰擰手腕,對一邊的夥計道:“認準了,以後鋪子裡的琉璃凍,邵家的人來買,一律十兩一罈。”

夥計:“……”

邵九:“你、你這是敲詐,我要去告你,還要告你傷人。”

“請便。”石匠哼了一聲,抬頭望天。

93大尾巴狼

邵九還真跑進衙門去告狀了,很快便有幾個衙役來,把石匠鎖了帶走。鋪子裡夥計給嚇壞了,正六神無主的時候,就見巴月騎著小毛驢在鋪子門口停下。

夥計如同見了主心骨,趕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

“什麼,他把邵九給打了?”

巴月一時間是又驚又喜,奇怪的是,原來的一肚子怒火卻消退了不少。

笨石匠,算你有心,還知道給本姑娘出氣。

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對那夥計道:“你趕緊從櫃上支二十兩銀子給縣老爺送去……哎,別,悄悄給師爺送去,可別讓他們這麼快就把石匠給判了。”

縣衙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這點貓膩巴月還是知道的,讓夥計去衙門送禮,自己卻趕著去搬救兵了。

那救兵也不是別人,自然就是堂堂的鎮國公大人。

其實巴月從鎮國公府裡溜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常安府,而是躲在府外看動靜。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被毛驢踹了一腳的那個老色鬼,很有可能真的是鎮國公,也就是石匠他爹,有心回去陪個罪再慰問一下,可問題是,小毛驢那一腳踹得實在不是地方呀,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去陪罪慰問,難道還能說不好意思啊,我家毛驢踹了你那地方,小孩子不懂事,我已經教訓過它了,你不要在意啊。

這也太尷尬了,無論如何,這些話也說不出口呀。

可是就這麼溜了,巴月又有點於心不安,石匠他爹也一把年紀了,被踹到那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呀,到時候算帳算到她頭上,也不曉得石匠肯不肯出來救她?

正是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巴月就在這樣矛盾的心情和等待中,看到鎮國公帶著那個老騙子上了馬車,直往常安府而去。

完了,看那老騙子出現在老色鬼身邊,沒得僥倖了,那老色鬼真是石匠他爹呀,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呢。

巴月捂著臉,心裡哀嚎了許久。虧得她還沒嫁給石匠,要是真嫁了,這可怎麼有臉見人哦。兒媳婦的驢踹了老公爹,這傳出去,可真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鎮國公都走了,巴月自然也不會再留下來,一路上就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地跟在鎮國公府馬車的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也回了常安府。

只是算命先生顯然不知道石匠已經被巴月拐到鋪子裡坐鎮去了,一進常安府,就直接帶著鎮國公去了石匠家,巴月則趕緊騎著小毛驢往鋪子裡來,打算先找石匠救命,回頭好在鎮國公面前幫她求情,至於算帳的事情,等過了這一關再算不遲。

哪裡料得到,情況會發展到居然是她先找人去救石匠了。

帶著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慘心情,巴月去了石匠的家,遠遠看見鎮國公府的馬車停在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