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光地跳起來,我便笑著迎過去:“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風?”

他一聽就嘟起嘴來:“你跑到湘公子那裡去自然是好酒好菜,哪裡還記得我在這裡吃那些殘冷的。”

笑嘻嘻地捏捏他的嫩臉:“誰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剋扣我們若即的晚膳。”

旁站了兩個丫鬟,聽得這麼說臉上顏色都沒了。她們是一點不怕我,吩咐的事情雖不是推三阻四的,總也不見得盡心。倒是見了若即,連層皮都收得緊緊地,決不敢造次。我曾經納悶了好久,細細地看也沒見著他怎麼了得的手段。卻不知怎麼被他見了丫鬟們的敷衍,狠狠地訓了一通,這才一個個手腳利落起來。我見他玩得挺順溜,索性把一竿子雜事都甩了給他,自己清清靜靜地閒著。

“聽說膳房是得了條海魚,剛剛才到。我去要竟被人白了回來,說是湘公子一路好馬好車地裝桶運過來,就入了今晚的菜了。”

我聽得一愣。他們都知我不喜歡吃魚,便當我什麼魚都不吃。上回無意跟楚冉講,有的海魚我還是吃的,沒想他竟真地去尋了來了。再想到他平時的好,心中不知什麼滋味。

回神對若即笑:“多大點事讓你這麼掛著,不就是條海魚,下回帶你去海邊吃得你膩味。”

他仍是不甚滿意的樣子:“來了多少日子了,臨陽城的門都沒見你出過,還許願去海邊。我今晚就惦記著那條魚了,你可去給湘公子討得來。”

嘻嘻地說:“這清風樓裡是個人的就知道我不吃魚,可怎麼給你去討?難不成說是巴巴地求了去喂貓的?要是真饞了,今天就帶你去淬翠樓吃江鮮,也省得你老是在我邊上磨牙。”

若即聽得兩眼都放出光來了:“可是真的?聽說前段剛進了新的鮮貨,每天都掐著往外拿,寒心跑了兩次都落了空。”

我笑著拍拍他的頭:“今晚你最大,點什麼都可以。”轉念又想起了一事,“我以前讓你寫的東西還收著麼?”

“還在箱裡壓著。怎麼了,還剩三天才滿七日的。”

“我有用,你去取了來就是。”

將那一疊紙包好,又取了自己的書包和詩詞稿件,打成一個大包,讓個丫鬟捧著。又吩咐其他的人:“把後面的浴池收拾乾淨,忙轉了一天,渾身的骨頭都散了似的。”一切都弄停當了,才帶著若即和那個丫鬟出去。

到了淬翠樓裡卻不見擠,大約已是過了晚膳的時間。若即一連點了好幾個菜都沒有,小臉馬上皺起來了。

我心中終是有點愧疚,就問那小二:“聽說你們前些時候進了新貨,也賣光了嗎?”

那小二滿臉賠笑:“小姐,那季節性的東西得的不多,今個兒一早就賣光了。”

不以為然地喝了口茶:“就是前堂的賣光了,後面必也是備著些應急的。跟你們老闆說,我出十倍的銀子。”

小二面露難色:“小姐,你看這……”

放了茶掃他一眼:“又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去問了你們掌櫃的再來。”

“小姐倒是清楚。您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等著,先拼三葷三素六個冷盤上來。我可要新鮮弄的,別尋了剩的來糊弄人。”

“哪能啊小姐,您等著,一會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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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冷盤就上來了,若即想是餓久了,舉筷就吃。我嚐了一塊糖糯蓮藕,也就湊合,再試一筷香醋海蜇,嘴裡才多了些味道出來。

約是掃了一半,小二就來問:“掌櫃說是許了,不知小姐想要怎麼做?”

“你們能怎麼做?”

“椒鹽的或是鹽水的。”

我一皺眉,什麼東西還有的這樣挑?“你把東西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