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突然被一襲極溫暖的大氅裹住,頓覺全身都活了過來,盈盈眼波就向國公爺望了過去。

小程氏出得門來,正看見國公爺將自己的大氅披在一個丫鬟身上,就也解下了自己的大氅,要給國公爺披上。

範朝暉轉身看見小程氏如此,心裡突然覺得十分溫暖,便拿了小程氏的大氅重新給她披上,溫言道:“別凍著了。天晚,我送你回去吧。”卻是要去小程氏院子的意思。

小程氏忙低頭拭淚,低聲應了,和國公爺相攜而去。

辛姨娘在後看著,便眼珠一轉,上前對聞香道:“聞香姑娘辛苦了。國公爺將自己的大氅給了聞香姑娘,指不定聞香姑娘會有大造化呢。”

聞香被國公爺的舉動亂了心,只胡亂給辛姨娘行了禮,道:“姨娘不要取笑聞香了。聞香一個奴婢,能有什麼大造化?”

辛姨娘也不點破,只道:“天晚了,再不走,內院就上匙了。”

幾人就結伴回了內院。聞香自去大夫人處回信不提。

大夫人聽說國公爺又去了小程氏處,很是不豫,只是看見國公爺將自個兒的大氅給了聞香披回來,心裡又好受了些。--對一個不得寵的正室來說,不怕男人偷腥,就怕男人不偷腥!

那邊廂皇帝派出去東南象州和西南豫林宣旨的欽差也上了路,要去將兩州的長官調任一番。

得了訊息的象州州牧和豫林州牧便各自盤算開來,最後兩方的人卻是不約而同地決定要試探一番,便也派了人出去,在半路攔截了宣旨的欽差,明目張膽地將聖旨由調任改作留任。被改了聖旨的兩個欽差極為害怕,卻也不敢得罪兩大豪強世家。只到了地兒,就按著改了的聖旨裝腔作勢唸了一番,又收了兩方的銀子,便都啟程回京,向皇帝交差。兩地離京城尚遠,等兩個欽差回京的時候,已是仲春。交付了差事,兩個欽差便辭了官,帶了全家去江南養老去了。此是後話不提。

而範府裡,這幾日正是熱熱鬧鬧,準備過年。

範朝暉在小程氏處連歇了兩夜,讓大夫人坐臥不安。就索性派了聞香做了國公爺內書房的丫鬟,專門侍奉在那裡。--近幾年國公爺在內院,若不是去小程氏處歇著,就會歇在內書房。

小程氏自是春風滿面,出外院去看原哥兒心情都好了許多。

大年夜前的這天早上,小程氏、張氏和辛氏跟在國公爺和大夫人程氏身後,一起去春暉堂給太夫人請安。

這天範四爺和四夫人帶著則哥兒卻是來得早些,也正跟太夫人一起敘話。

看見大房一行人過來,範四爺和四夫人都站了起來,給國公爺和程氏見了禮。

則哥兒又伶俐地叫了聲“給大伯父請安!”

範朝暉含笑點頭,便對太夫人道:“則哥兒一轉眼就大了許多。”

太夫人抱著則哥兒在懷裡,也憐惜道:“就是淘氣。還得找個人好好治治他才是。”

則哥兒便將小臉埋在太夫人懷裡,不好意思起來。

安解語看著十分有趣,就過去對太夫人道:“娘可是累了?”又對則哥兒道:“則哥兒,不要挫磨祖母了。過來到娘這裡來。”

則哥兒這才又一頭扎到安解語懷裡,扭來扭去。

太夫人也舒了一口氣,道:“真是老了。則哥兒再長些力氣,我可真是抱不住他了。”

安解語只抱著則哥兒在一旁微笑,又輕輕用手拍著則哥兒的後背。本來很羞怯的則哥兒逐漸平靜了下來,在孃親懷裡十分舒服。

範朝暉以前從未見過安氏給過則哥兒好臉色。回來後聽程氏和小程氏說起安氏現下不一樣了,拿則哥兒做了心頭肉,還不大相信。現在看來,卻是所言不虛,只暗暗稱奇。

範朝風便從安解語那裡接過則哥兒,又對範朝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