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鐃,裨鼓”

“排簫,角,壎,笳,築”

身為樂器學的專家。

李景霖腦海中迅速的閃過漢代常用的樂器種類。

古代音樂的復原,在目前來說,其實不完全算是音樂專業的學問。

一般就是由那些研究考古的,歷史的人,根據古籍,考古資料,去進行反推。

比方說,從哪裡挖出了什麼東西,經過古籍描述確定是某件樂器,然後透過現代科技進行仿製。

又從什麼壁畫,古籍,或者又從墓裡挖出了什麼曲譜類的陪葬品。

用這些,根據現如今民間流傳的一些音樂。

又根據其他學科的知識。

比方說天文,曆法,數學,進行定音,然後推導古譜,進行復原。

在當今的發展中,學科彼此是交織的。

牽扯許許多多學科,簡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

古譜的復原。

更多的意義是在於溯源尋根,探查歷史文化。

而不在於音樂欣賞。

要知道。

音樂的發展。

僅僅是從中世紀到文藝復興,再從文藝復興到現代,風格審美彼此之間都相差甚遠。

這甚至只是西方。

東方的歷史脈絡如此之長,就算是再遵循祖宗之法,這風格,審美,音樂的感覺,都會差的相當之遠,復原的古樂,用現代的審美來感受,未必就能喜歡。

但之所以做這些。

除了探尋歷史的原因外。

更多的,是給現代音樂一些借鑑模式。

簡單來說。

是在現代音樂中,賦予一種古韻,讓擁有現代審美的觀眾,從現代音樂審美的角度出發,去感受古樂的質感。

也就是說。

大家喜歡的,是“復古”的現代音樂,是帶有古樂質感的現代音樂。

還是現代音樂,而並非是古代音樂。

拿出真正的古代音樂

現代人幾乎沒幾個喜歡的。

明清的古樂距今並不久,那確實還不錯。

但如果搞遠點。

唐。

甚至更早的漢。

那的確就是跨越了時代的審美變遷。

畢竟,時代改變,音樂進步,這審美也絕對不是一成不變的。

哪怕是古典音樂距離現如今也就只有兩三百年的時間,並且和現代音樂是同一套體系,這審美變化都足以產生鴻溝。

何況特麼差個兩千年,還是和現代音樂完全不同體系的東西呢?

那完全不是一個星球的

你可以完全相信祖先的審美。

更要完全相信祖先的審美進步,尊重事實的發展與變化。

而此時。

李景霖所要做的事情,也是如此。

借鑑一些古代音樂的知識,或是特殊的音色。

但創作的,仍然是,也必須是現代音樂。

只不過。

這個現代音樂。

是需要體現古代的文化,氣韻,質感的。

或許,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古風曲。

“《帝陵》!”

李景霖仔細感受著這種文明之中所蘊含的味道。

之所以在沒有旋律,和聲,甚至樂段,樂句,主題動機都還沒有的基礎之上。

就開始先鋪開了節奏,配器。

那便是因為

大漢王朝。

作為華夏曆史上,最波瀾壯闊的節點之一。

一個兩千年前,東方偉大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