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安真腹誹完畢,笑的像尊彌勒佛,施施然來到閻威身邊,嘴唇不動,牙齒髮音,小小聲抱怨,“閣老,您可真是不地道。”

閻威低沉笑了幾聲,耷拉的老眼眯著,來個預設。

安真把心裡都準備好的辯解之詞全吞下,臨時起興來了段即時演講,從國家大義掰扯到民族英雄,繞了一大圈回來,也沒人聽懂他要表達什麼意思,反正就是出來攪和的,水越渾魚才容易跑,直到連日冕帝都忍不住清咳提醒他不要扯的太遠,快到正午了,大家還等著用膳呢。他掰扯個沒完真不道德。

安真笑眯眯的直接來了句總結,“臣也認為,天子寬宏乃萬民之福,請陛下饒恕狀元郎,暫時記下這一筆,若將來再犯,一塊算總賬。”

臺階搭的很高,剛好讓日冕帝的紅羅靴踏上穩穩的走下來。

他沉吟片刻,姿態做足後,才道,“也罷,既然這麼多人保狀元郎,朕就暫且赦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常寧啊,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自己掂量好,若再莽撞,定然不饒。”

驀然驚醒,常寧忙趴伏下地,欣喜萬分,“臣叩謝皇恩,定然記住這次的教訓,再也不敢妄為了。”

日冕帝略微點頭,“行了,朕也乏了,今兒早朝提前點結束吧。”

眾臣緩緩而退,一個小太監踩著小碎步來到還跪著不敢起來的狀元郎身邊,小聲道,“常大人,傳皇上口諭,散朝後命你御書房覲見。”

抬眸,常寧驚喜萬分。

今兒不死已經是萬幸了,難倒還有別的好事兒要砸到頭上?

三尊大佬,左右丞相相攜而走,正在爭論絆腳那件事兒。

而國師吳琥爍只是笑眯眯的點點頭,鼓勵的小手揮了揮,彎腰撿起他的寶貝龜甲,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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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五更,一會上傳,寒寒沒存稿了,邊碼邊傳,大家別急。

另外,錯別字的問題很難避免,我看到就改,呵呵。

凌厲眼神掩藏在平和之後

九曜先一步去了紫霞宮,顏贏手裡還有點事兒要處理,若若事先不知道他要來,肯定不會等他一起用膳。

換去龍袍,顏贏輕便打扮,神清氣爽的坐在龍案後,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時的他才像個少年模樣,慣有的凌厲眼神也都掩藏在平和之後。

常寧散了朝就跟太監來到御書房,沒有立即見著陛下,跪在地上等了許久,才被人引進房門。

“常寧,你來了。”冷冷淡淡的皇帝,沒什麼溫度的開場白,一盆涼水把熱血沸騰的狀元郎心頭火熱全部澆滅。

先前還想著被私底下叫過來會是好事,這會瞧著,未必啊。

日冕帝雖然年歲不大,可沒有半點稚氣,他沉穩老練的把持朝政,極善於操縱別人的心情,冷與熱炙烤著,比最老辣的政治家還可怕。

“皇上,臣有罪!”還能怎麼樣呢?犯下大罪的人是他,以德報怨的人是皇上,常寧再倨傲,這會兒也什麼脾氣都沒有,變成一攤行好的餃子面,軟趴趴的任顏贏隨便捏。

“哼,豈止是有罪,從前朝紫浩帝到本朝日冕帝,你有聽說過誰能在抗旨不尊後安然無事嗎?常寧,朕只能說是你運氣好,有人想保護你,偏偏那個人的一句話對朕來說,遠比你這個小小的狀元郎的腦袋有分量。”寒惻惻陰冷,讓常寧不自然的哆嗦了下,好恐怖,皇上是想宰了他再敲碎骨頭嗎?

不過,究竟是誰這麼大的分量,能讓皇上改變主意,饒恕他的大不敬之罪呢?常寧腦袋裡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當然不敢當面問,又不是活膩歪了,還去挑逗陛下的真火。

“行了,你跪安吧,以後的路都在你自己腳下,該怎麼走也不必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