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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能將自己的欣喜表露出來,又不好在此時謙遜,便只能稱讚甘康。
聶老頭開口道:“只是——”
聶老頭這兩個字冒出來,令楚徊心裡一緊。
“只是朝臣無法領會先帝的深意,同樣不解先帝為何會將皇位傳給陛下,屢屢猜度陛下,害得陛下方寸大亂。此乃臣等大錯特錯。”石老將軍迅速地接過聶老頭的話,隨機慚愧地衝楚徊跪下。
賀蘭淳也不再打坐,躬身向楚徊跪下,與聶老頭並一干過來的耿介官員起聲磕頭道:“臣等大錯特錯,臣等願領罰。”
楚徊稍稍遲疑,見臺階終於來了,忙起身親自將聶老頭、石老將軍兩位老臣攙扶起來,“愛卿平身。是朕錯了,朕忘了朕那聾之一字,處處強求‘耳聰目明’。聶老,朕若早知你會當街痛罵三嫂子,定會攔住你;石老將軍,朕……”說著,紅了眼眶,“朕太過求全責備了。”
石老將軍見楚徊順著石清妍給的臺階下來了,便跪下不肯起身:“陛下,安定京城百姓人心才是當務之急,陛下莫為老臣這冥頑不靈該罰之人的耽誤了軍機要事。老臣雖腐朽,出面也做不得大事,但總會叫那些造謠石家叛敵的流言不攻自破。”
楚徊忙又慚愧地扶起石老將軍,心道莫不是自己當真錯算了人心,除了為家族牟利,這些老臣還是愛國愛民的?
石清妍、何必問、賀蘭淳等人齊齊看向楚徊,心道楚徊要的面子已經給他了,他若再不果斷一點,他們這群人當真要對他灰心了。
楚徊待攙扶起石老將軍後,稍稍猶豫,又見眾人目光炯炯地看他,心道自己就再信石家人一次:“那就請石老將軍坐鎮,帶著王鏘、樓朝日這兩個後起之秀平定竟成是非;”目光移向錦衣衛指揮使,心道既然這錦衣衛指揮使留不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將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拉出午門外斬首,告訴宮外諸人,朕不曾聽人一一回報他們是誰,也沒從錦衣衛口中聽說過他們的事,叫他們速速滾回家去,若不走,與錦衣衛指揮使同罪……”
“陛下,下官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三思呀!下官不在,只怕沒人約束得住……”錦衣衛指揮使沒了早先的胸有成竹,心急起來,心道石清妍等人說不是他們興風作浪,那到底是哪個趁機火上澆油?若沒京裡鬧的事,楚徊怎會要砍了他?
“住口!”楚徊喝道。
“錦衣衛呢?指揮使都說沒他約束不住,且他們下落不明,誰知道錦衣衛有沒有個能夠在情急之時進宮護駕的對牌。”石清妍低聲道。
楚徊一口銀牙咬碎,心知若此時將錦衣衛團團圍住,便迂迴地就範,依著石清妍的意思廢除了錦衣衛。
“朕還沒糊塗,沒發下那等對牌!”楚徊沉聲道,隨即心想今日之事多半要怪罪在錦衣衛頭上,那些人狗急跳牆,不定會領著手下做出何事,痛心地說道:“石老將軍,你將錦衣衛洗漱抓捕了吧。”
“老臣遵命,先帝文治武功,怎會識人不清?可見是老臣眼拙,一直誤會陛下了。”石老將軍領命之時不忘再吹捧楚徊。
楚徊苦笑一聲,將“空、恭、繃、兇、聾、弄”六字真言在心裡唸了又念,暗道眼下自己就做個聾子吧,水至清則無魚。
石老將軍又磕了頭,叫人拖著錦衣衛指揮使與同知,便領著樓朝日等人去了。
楚徊目送石老將軍等人出去,忽地瞧見城中某處火光沖天,心不禁一緊,此時再不懷疑有人趁機煽風點火了,畢竟石清妍等人還握在他手中,他們鬧,也有個分寸,不會跟他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看來石清妍等人說得對,有人渾水摸魚了。
“陛下,祖父去平亂了,你閒著,咱們再說一說……”
看石清妍湊過來,楚徊冷笑道:“嫂嫂,你還想廢了朕的後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