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眼,又試探地問石清妍:“王妃,當真要讀?”

“嗯,揀著要緊的說一說。”

祉年吞了口唾棄,又掃了一眼,見前頭是安慰石清妍身子會痊癒的話,後頭又是囑咐石清妍要關照石藍婕的意思,斟酌一番,又看祈年點了點頭,便揀著“要緊”的話言簡意賅地說道:“信裡說石秀女的兒子跟王妃的兒子一樣,叫王妃胳膊肘別向外拐,要多多護著石秀女,別叫郡主欺負了她。”

石清妍笑道:“京城離著益陽府遠的很,想來京裡還沒收到本王妃管家的訊息,不然不會說‘別叫郡主欺負了她’。”

石藍婕不料祉年當真將這話說出來,且說得那樣難聽,便紅了臉,嗔道:“母親怎地這樣說話。”

“不是母親說的吧,這樣親密的話,母親自己不寫反倒要嫂嫂去寫,定是嫂嫂自作主張寫的,然後又大費周章買通了送你來的人將信給你的吧。想來嫂嫂是以為你奇貨可居,比我這王妃值錢呢。”石清妍淡淡地說道,指尖轉著一枚精緻的象牙牌,似是舉棋不定一般。

石藍婕一時怔住,心裡也疑心是石家大少夫人自作主張寫了的,但石大少夫人如此也是出於對她的一片關愛,因此也怨不得她。

竇玉芬、孫蘭芝、吳佩依三人聽祉年這樣說,心先是提起來,隨後聽石清妍的語氣是不屑如此的,便又鬆了口氣,於是都不去看石藍婕,又有默契地打牌。

沉水早先只當石清妍是因石藍婕撒謊才不喜歡她,此時瞧見吳佩依等人的神色,暗道果然還是石清妍英明,若是這會子給石藍婕一點子好臉色,叫其他人以為石藍婕來了好事便沒有她們的份了,那眼下錦王府後院唯石清妍為尊的平衡局面就要被打破了。眼珠子轉到祈年那,又想祉年聽祈年的,那祈年這會子又是早她一步想到了石清妍的心思。因想到自己又輸給了祈年,心裡便有些怒自己不爭氣。

石藍婕心裡越發委屈,隨即又有些無奈,暗道石清妍在家時還和和氣氣的,怎地做了王妃就處處擺架子,不給人臉面了。

石清妍瞧出石藍婕滿腹委屈,依舊不理會她,聽到外頭的雨聲從淅淅瀝瀝變成嘩嘩啦啦,便蹙眉道:“只怕郡主的生日宴要冷場了,這麼大的雨,坐在樓上也看不清戲了。”說著,瞧見屏風後如是繞過來,便問道:“要開宴了?本王妃就不去了,叫姨娘們都去給郡主捧個場吧。”

如是笑道:“郡主特地叫奴婢來請王妃呢。”

“那就叫郡主特地來請就是了。”石清妍說完,便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如是笑著說是,又對吳佩依三人並石藍婕說道:“還請幾位這邊走。”

吳佩依三人答應著,便起身隨著如是退下。

石藍婕並不想隨著這三人走,看石清妍並不看她,也不好再留下,心裡想著該細細地問董淑君石清妍這到底是怎地了。

石清妍待石藍婕出去了,便小憩了一會子,沒一會子,楚靜喬就進來了。

楚靜喬此時臉上敷著厚厚的粉,一張臉堆著得意地笑進來了,進來後,瞧見只有沉水、祈年兩個伺候著石清妍休息,便得意地說道:“母妃,才剛餘家那黃毛小子要去尋父王評理呢,女兒下跪求了他,他才沒去。”

石清妍睜開眼睛,瞧見楚靜喬的得意模樣,便說道:“雕蟲小技罷了,而且,太刻意了,容易打草驚蛇,若換了的餘問津,定會心生懷疑。”

楚靜喬哼了一聲,隨即流利地從沉水端著的盤子上拿起茶盞遞到石清妍嘴邊給她漱口。

“對付餘思渡那樣的人,只需一點子小小手段就好。但是對付餘問津,這勾、引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要不動聲色地稱讚自己,更要潛移默化地打壓任何對手。比如若是餘問津心上人是活潑可愛的,你就應當叫餘思渡知道,那活潑可愛就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