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天際的烏爾奇奧拉的身影,在某個瞬間看在葛力姆喬眼中,竟然顯得那麼絕望無助——儘管,葛力姆喬當時很清醒地意識到,烏爾奇奧拉正是造成此番景狀的……罪魁禍首。

——沒錯,這就是那場聞名整個虛圈的,屬於碧眼吞噬者烏爾奇奧拉·西法的殺戮盛典。

而親眼目睹過那種狀態下的烏爾奇奧拉的葛力姆喬,自然最是清楚,究竟是怎樣的絕望,才能將烏爾奇奧拉逼迫到不得不依靠冰冷的殺意,來剋制自己情緒的地步。

所以他什麼也不再說,所以他靜靜地轉身離開。

直到許多年以後,碧眼吞噬者的威名傳遍整個虛圈。

當初他們和那個人一起生活過的洞穴,也被命名為“無主之穴”,與內虛圈最著名的瓦級大虛死亡領主拜勒崗所支配的虛夜宮一起,成為了無數內虛圈住民眼中的禁忌和渴望。

而只有葛力姆喬知道,那座洞穴之所以被如此命名的原因。

原來在烏爾奇奧拉心裡,那個人的存在,從未真正消逝。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是葛力姆喬自己遇見那樣的情況的話……

身形比之最初已經縮水了不少,自身正緩慢卻不容忽視地發生著一系列變化的豹子虛那堅硬的骨質長尾悠悠然在身後輕甩,不時力道適中地擦過身邊巨犬長長的絨毛尾巴——

“喂,殺生丸。”豹子虛側身頂了頂就趴在自己身邊的某人(只?),懶洋洋地開口,整隻豹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慵懶隨性:“我說,你家那隻蠢弟弟……最近怎麼樣了?”

純白的巨大犬妖聞言抬起頭來用那雙燦金色的獸瞳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喉中隨之流瀉出一道低沉悅耳的男性嗓音:“……不知道。”

“嘿!你這傢伙,言不由衷了吧?”葛力姆喬湊過去不滿地在人家大狗狗(喂!)軟綿綿毛絨絨的皮毛上蹭了蹭,一臉壞笑(那張大虛臉你是怎麼弄出表情來的啊葛小六==):“也不知道是誰,隔段時間就會隱住氣息偷偷跑過去……哎喲!”

“殺生丸你混蛋!你居然敢咬老子!”

“……嘿!我說你還來勁了是吧?都是骨頭你咬著也不牙疼?”

“……閉嘴。”

“……”

葛力姆喬放鬆了僵硬的身體,任由那隻混蛋犬妖將自己整個壓在了身下。

殺生丸俯身下來的陰影遮住了正午時分炙烈得有些過分的太陽,然而透過那雙近在咫尺的燦金色眼眸,葛力姆喬卻彷彿一眼望進了大片灼人的陽光……

算了,就這樣吧。

徹底放軟了身體,豹子君迷迷糊糊地想。

烏爾奇奧拉,我覺得自己只要繼續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好。你呢?

葛力姆喬不會知道,當他這樣在心中默默惦念(?)著烏爾奇奧拉的時候,那個被他如此牽掛(你夠了!)著的物件,此刻正緊緊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不住地磨蹭著對方,似是而非地……撒著小嬌==

“小烏。”蘇澈滿眼無奈地任由烏爾奇奧拉緊抱著自己,感受著懷中不時傳來的細微顫抖,臉上的神色不由愈發柔和起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就那麼留下小烏一個人……”

烏爾奇奧拉窩在蘇澈懷中,一陣搖頭:“不是澈的錯。”

蘇澈輕笑。

什麼啊,果然還是他的小烏嘛。就算分別了幾百年不見,也依然如此單純直率,沒有……被虛圈的陰暗沾染分毫。

——喂,蘇爸,大虛們聽到你的心音會哭的哦!絕對會哭的吧!

“澈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抬起頭稍微拉開點距離,翠色的眼眸之中裝滿傷心和委屈,烏爾奇奧拉定定注視著眼前這個他曾經以為再也無法見到的人,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