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兆頭可不是不吉利?誰想第二天馮老城主就遇害了呢。”

“鬧肚子?”蘇雷的面色有些僵硬,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

“可不得了了”親兵立刻叫道,“莫非你這兒的東西不乾淨。將軍這宵夜可吃不得”

小廝忙喊冤枉:“小人們可是弄的妥妥帖帖,乾乾淨淨的。那起子四年前的人早不在這驛站了。小人們都是後頭補上來的。並不敢懈怠半分。往日裡也不曾有人在此吃壞過肚子請將軍明察”

“你可能保證?”親兵猶有狐疑。

蘇雷制止住他,問那小廝:“你說當日的人都被調走了?這驛站裡一個都沒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小廝賭咒發誓,“這是一查就知道的事,小人如何能說假話?”

“都走了。”蘇雷喃喃低語,半晌,發出一聲冷笑。揮了揮手,讓那小廝和親兵退下。

驛站的人都調走了,其結局他也不想去查。只怕不查那些人還能有命在。大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韓四的小妾不就死的屍骨無存麼?連見過她臉的下人都一併滅口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縱然不喜殷如行在他身邊,又何必將她一個弱女子逼上這般的絕路

殺了馮胖子和佳期,逃離消失。聽起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誰知道其中的艱險又是怎樣的。她的身手,也只比閨中小姐好那麼一點點而已。殺兩個大活人,在重兵把守下逃走。想也知道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更別提在茫茫江面躲過船隻,單靠體力游水逃脫。

難怪如行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難怪他怎麼放出話去都沒有她的訊息。她便是安好的活著,也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從這一點來說,大哥其實已經成功了。如行死,一了百了。如行活著,永遠不會再回來。

難怪他對婚事這麼有把握。沈眉回去了,如行活不活著都一樣。他的成親物件,只有那一眾世家閨秀。

蘇雷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樣的佈局,這樣的手段。其實不該陌生的。在奪回城主之位的道路上,大哥不是一直在用麼?

離兒說的沒錯。他根本不配擁有如行。

窗外,雨勢忽然增大,磅礴而下。

惆悵舊歡如夢。

大雨下了一夜。清晨時分恢復了晴朗。被雨水沖洗過的天空分外清亮。空氣中瀰漫著雨後特有的清新。

“冬天裡下雨,寒氣帶著溼氣都往骨頭裡鑽。”打理馬匹的親兵攪拌著草料抱怨,“我夜裡起了三回,就怕馬棚漏雨。驚了將軍的愛馬。可是困死了。”

“有驛站給你住還抱怨”天麻走過來笑罵他,“行軍時的苦都忘腦後去了我告訴你個訊息,讓你再怨些。將軍今兒要去江邊。說不準還要渡船。江上那冷風可是比這裡還厲害。”

親兵頓時大聲哀嘆:“我的個娘,將軍唱的這是哪一齣啊?過了江可就不是咱們的地界了。”

天麻道:“這你倒不用擔心。不過江。就在江面上走走船。大約是看些風景吧。”

“這個天跑去江面看風景”親兵怪叫,“除了水就是冷風,有什麼可看的?”

“我哪兒知道。”天麻攤了攤手,“將軍就是這麼吩咐的。咱們照辦就是了。”

小親兵遂唉聲嘆氣。片刻,他看看左右,湊到天麻耳邊神秘的道:“天麻老哥,我說你有沒有發覺。自從將軍送走了那逃難的一行人,行事就越發詭異了起來。心情好像也不大好。”

“少多嘴”天麻面容一肅,立時呵斥他:“這裡頭的水深呢。你別咋咋呼呼的。小心將軍不要你了。”

“不要我了,就為這點事?”親兵咋舌,“老哥你嚇我呢。”

“我可沒嚇你。”天麻正色道,“我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