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樓扶著額頭,小心翼翼地收緊羅網……

“小滿,我雖然愛他如命,畢竟是個男人,有些事……做起來實在勉強,總是掃他的興,所以……”

字斟句酌地挑揀著恰當的表達,既想令人意會又怕帶壞小孩子,江樓正支支唔唔地組織語言,小滿卻一拍手,笑道:“江少爺是說行房時主子進出得不暢快吧?這個好辦,包在奴才身上。”

江樓目瞪口呆,嘴角一陣抽搐,突然想起這小滿算是李昭棠的心腹,平時寸步不離的,想必出去拈花惹草時也帶在身邊,閨房之事,不懂才怪。

呼吸間有淡淡的醋味,蜇得他胸口都痛,不由得咬牙暗罵:臭小子李昭棠,今晚江某人要替天行道,為那些被你狎玩過的男男女女報一箭之仇!

怒火猛燒氣沖牛斗,江樓疾行至李昭棠房前,抬腳踹開房門,闖了進去。

正趴在桌上淺眠的小王爺被驚醒,看清來者何人之後,凌厲的眼神轉為柔和,夾帶著微嗔,隨口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這小鬼的個性真像廁所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每句話都能砸死人,江樓呷醋呷得正香,再加上這一罈四川辣椒油,當下火冒三丈,一把將李昭棠拎起來抵在牆上,鼻對鼻眼對眼,沉聲道:“有膽子再說一遍!”

那神情兇惡得好象陰曹地府爬上來的惡鬼,李昭棠一下子短了氣勢,縮了縮脖子,仍舊嘴硬道:“你吵了我睡覺,還不快出去!”

江樓眯著眼睛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心裡湧上一千個虐他的理由,皮鞭蠟燭矇眼罩,一個都不能少。

正在思忖著要不要付了首期先給他點顏色看看時,李昭棠突然嘆了口氣,伸手環住他的腰,低聲道:“這樣冒失的性子,讓人怎麼放心得下?”

瞬間釜底抽薪,幾近沸騰的怨念一下子平緩下來,只剩幾個小水泡偶爾冒頭,江樓的臉色放晴了不少,摟住李昭棠的肩頸,問:“你還在擔心今晚的事?”

能不擔心嗎?李昭棠瞪了他一眼,道:“我已收拾了些細軟,今晚若不僥倖,你就連夜逃出京城,遠走高飛吧。”

一絲甜意漫上心頭,江樓微微一笑,問:“你呢?你不跟我走嗎?”

李昭棠身體僵了一下,別過臉去,冷冷道:“你說什麼傻話!”

江樓抓過他的手,十指交纏,脈脈的溫柔縈繞上來,他看著對方眼中隱隱的血絲,輕聲道:“去睡一覺吧,晚上才有精神。”

李昭棠彷彿已疲累至極,解去外袍躺在床上,江樓為他蓋上錦被,低頭問:“你希望我走嗎?”

薄唇抿成一線,李昭棠沉默了半晌,搖搖頭,江樓粲然一笑,手指撫上他的臉蛋,道:“我不走,我也放心不下你。”

李昭棠張了張嘴,俊秀的眉眼擠成一團,像是很氣惱地看著他,泛紅的雙頰卻出賣了他的羞澀與緊張……身居顯貴的小王爺頭一次體味這樣滲入肌理的溫情,不由得鼻頭一陣發酸,他趕忙閉上雙眼,掩蔽了滿溢眶內的感動,靜謐中,感覺江樓的氣息漸漸接近,柔軟的唇輕觸他的額頭,像暖春的風一樣溫柔寵溺,他舒服地低嘆一聲,頭一歪,很快沈入黑甜鄉中。

江樓待他睡熟了,輕手輕腳地推門出去,一直守在門口的小滿兩眼發光地迎了上來,拉住他的衣袖便往廊外走,悄聲道:“江少爺,多虧了你,不然奴才們還不知道怎麼辦好吶。”

江樓依舊幽怨萬分地低下頭,嘆道:“只要他快活,我就是……死了也甘願。”

饒是小滿再聰明伶俐能言會道也被他這周身的愁雲慘霧感染得無言以對,手忙腳亂地掏出個小瓷瓶遞給他,道:“江少爺,你莫傷心,這藥……你用了,行房會順暢許多。”

江樓眨了眨眼,小心地掩飾了胸中的狂喜,裝作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