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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啞巴了,江樓?”李昭棠有些不耐煩地在他眼前搖搖手,“再不說話我可走了!”
話音未落,江樓一把攬住他的腰帶入懷裡,恨自己學業不清,如此關鍵的情節生生錯過,心愛的人正朝他所不知道的命運走去,可悲的是他不僅不能掌握,甚至也不能阻止。
有什麼能留下一個心高志遠、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讓他甘心明哲保身遁匿於花紅柳綠、兒女情長,而不去馳騁沙場、快意恩仇?讓他情願一生平淡如水、庸碌終老,而不求殺敵平亂、保衛家國?
江樓不能,誰也不能。
李昭棠有他的身份他的定數,無論兩人是否相遇,他都會按照自己身居顯貴的職責走下去,誰也不能抹卻他的桀驁,誰也不能淡化他的信念,誰也不能,遮掩他的光茫。
所以有些話雖到唇邊,也得生生地嚥下去,江樓只能沉默,怕一開口,會折傷了他的傲氣,褻瀆了他的高潔。
“江樓,你到底怎麼了?”李昭棠拍拍他的臉,聲音帶了難以覺察的顫抖,“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能說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馬革裹屍是英雄,可是你知道嗎?只有深深愛著你的人,才會卑微地、不顧一切地乞求你:活下來,給他一點希望,給你們幾分未來。
“江樓!”李昭棠急得叫了起來,從未有過的心慌讓他手足無措,顧不得現在天光大亮,他緊緊地抱住江樓的肩頸,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火熱的唇舌熟稔地挑動著對方的慾望,喘息間,他湊在那人唇邊輕道,“抱我……你不會連……連下面也不行了吧?”
眼前一花,整個人已被推倒在柔軟的床上,江樓低喘著廝纏他的唇舌,靈活的雙手探入衣襟,片刻之間,裸裎相對,李昭棠一反往日的羞澀彆扭,熱情而大膽地響應著對方,兩個人全然忘我地交纏在一起,天地間,只餘彼此……
李昭棠散去一身的汗水,頭枕在江樓肩上,像只溫順乖巧的貓兒一般,江樓撫著他的頭髮,沒頭沒腦地呵呵笑了起來,小王爺抬起頭,懶懶地問:“笑什麼?”
江樓低聲道:“我上學的時候,有一次見課桌上刻了字:我愛你,可是我不能說,我怕我說了,很快就會死,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李昭棠也笑了起來,道:“怎麼有那麼厚顏的人?”
江樓來了興致,摟著他的腰,接道:“後來我再去,見有人在下面加了幾句:小夥子,別自作多情,你死了,她很快會和我墜入愛河,很快。”
李昭棠笑容僵在唇角,爬起身捏住江樓的臉頰,怒道:“你想暗示什麼?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移情別戀!你生是我李昭棠的人,死是我李昭棠的鬼!”
很有威懾力的一串話,可惜主人承歡過後繾綣慵懶的樣子弱了聲勢,江樓環住他的身體,鼻對鼻眼對眼,問:“你活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到死?”
李昭棠一時語塞,又不肯據實相告,只好支支唔唔地換個話題:“這幾日我沒來,你不怪我?”
江樓低嘆一聲,道:“本來是怪你的,見你這麼乖,又捨不得怨你了。”
李昭棠冷哼一聲,道:“既然不怪,那你嘆什麼氣?”
江樓輕笑道:“我不說,我怕我說了,很快就會死。”
李昭棠聽出話裡的暗示,臉頰有些泛紅,他忍住羞,低聲道:“江樓,你會不會忘了我?”
“盡說傻話!”江樓心中一陣苦澀上翻,卻擠出一個笑容,手往下滑擱在他臀上,道,“你再胡說,我可要打你了。”
一向對被打屁股深惡痛絕的李昭棠這次卻十分老實地低下頭,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