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得好勤快,且問得莫名其妙,在外人看來都覺出些許古怪味來了,媽媽自是目光漸漸狐疑起來,並且歪著半邊頭,認真的看著她:

“你那個同學沒有哄你吧,這種子錢,他可給過你沒有?沒有的話,可別聽他隨便吹大牛開玩笑糊弄你的。你就當真了!聽你說的,他怎麼就不太像是個農村人?他不是農村人,要這些種子做什麼,家裡又沒地可種……”

說到沒地可種,她明顯感覺到媽媽失落的情緒——媽媽是農村女,只要嫁了城裡人就分不到農村的地,但是老爸實在沒有給媽媽多少安全感,反倒給媽媽帶來一堆的經濟負擔。

說得難聽一點,自她懂事起,就沒過爸媽有啥親熱戲的。廢話,就家裡兩間可以住人的屋,一間下面擺上一張老式的一米八寬大床頭,睡著爸和弟弟們,此間屋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原本是當儲物用的閣樓被大弟搶了去住,另一間只是原來的大廚房被拆了雙坑灶臺,擺上了一張不到一米二寬,勉強擠得下兩個人的床。她回家就和媽擠在這張小床上,她不在家,爸媽要是沒有吵架生氣,兩人還能夜裡擠到一塊睡。

並且這兩間屋中間只隔著一道薄薄木板粉上黃土糯米加竹條的土牆,他們二老就算半夜三更想做出點激情也得顧忌隔壁幾個兒童不宜不是。

再說,男人平常自誇是理智,生理來了,那真是跟發情的動物沒啥兩樣。這時候,常說感性思考的女人反倒不同了,會先想到一些不良的後果。

……他們夫妻二人就這麼貌似貌合神離的做了幾十年夫妻。

很多年以後,家裡的老房子也拆遷了。但是一家六口人,才分到一套位於頂樓的房子,並且還不是白送,家裡為此還背上了二十萬二十年期償還的銀行貸款,爸爸便是在那個時候病倒的。

媽媽因為年輕時生了太多孩子,身體裡流失了太多營養,如鈣質一類的東西,快到中年了媽的長相還很年輕,但腿腳卻不太好了。

媽出門一趟,回來位於六樓的新房子,經常感到非常吃力,每每總是在電話裡跟她說道這些事——雖然舊家破木板爛牆頭,不比新房子開闊乾淨,但總歸是平地,她還走得舒適方便,可是住到新家裡,關起門來,就沒有熟悉的人和她說話了,她總覺得心裡缺了點什麼,住得很不順心,心裡很煩躁,感覺就跟坐牢一樣難受。

媽媽是比較傳統的婦女,年年初一、十五都不忘記給菩薩燒香,所以,住新房子,媽媽總住不習慣,偶爾也會跟她說道人離了地氣,渾身不大自在,指不定她什麼時候就要生場要老命的大病了……

她在外地,每每接到媽的電話,說到這些無可奈何的傷心事,她就禁不住要在電話那頭默然嘆息落淚,心想著她什麼時候才可以發財,給家裡兩位老人換上一個哪怕是小產權的農村自建房,哪怕就是住上十幾年再被拆除掉,就當給他們二老養老過得舒適些年也好啊。

確實,人是離不了土地的。大地母親以她的富饒養育了我們的祖先還有我們,以及我們的子子孫孫千秋萬代。

就像宮崎駿大師的那部《天空之城》作品一樣,那首歌謠“如谷之歌,與風共舞,與種子過冬,與鳥共鳴”曾經深深的打動了她的心。

如果現實的大程序她無法改變,也許未來的高田莊早晚要被紅磚洋樓所吞沒,她只希望可以在她的隨身莊園裡再現她夢想中的美好田園。

但此刻,她重生回來,身在現實世界裡,哪怕只是為了爸媽,她也要到高田莊上試上一試。至少讓他們二老擁有一塊屬於他們自己的土地,後續的經營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呃,sorry;今天有事出去了,瘦更一下,明天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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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神奇綠地 。。。

甜欣費了好些力氣,才將媽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