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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玄元皇帝,復又拜了葉法持觀主,口稱師傅,最後見過了三位師兄、師姐。這拜師儀式也就算完成了。
葉觀主早年初掌宗門時,常常四處奔波,是故收徒極晚,且他擇徒極嚴,所以門下弟子所在不多。崔破大師兄靜雲年已過四旬,隨侍其師已二十一年,為人恬淡孝誠,現今正代師傅主持觀中一眾俗務,倒也井井有條。其人有大慈悲心腸,又從小酷愛歧黃之術,拜師後得授孫真人〈〈千金翼方〉〉、〈〈備急千金方〉〉、〈〈醫家妙要〉〉積二十年之力,研習甚精。醫術極其高妙。二龍山下,定州城中許多人得其妙手回春,換回一個偌大的名聲,以至許多人竟是隻知道崇玄觀靜雲真人,而不知葉法持觀主。
崔破平日聽他名聲素多,心下敬重他一片悲天憫人之心,見禮時分外恭敬。靜雲也知這定州出了一位少年才子,年僅十四已經聲名遠揚,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心裡也著實歡喜,不免要多說幾句,溫言勸勉一番。
等到崔破見到二師兄時,忍不住心底暗笑。原來這二師兄長的與他的師兄、師傅截然不同,絕類張飛、鍾馗,滿臉橫肉;一部亂蓬蓬的鬍子委實無法成須,直似鋼針一般,身上肌肉墳起,只欲撐裂道袍,正瞪著一雙豹目煞有興趣的盯著崔破。
崔破上前見禮,靜風也不揖手還禮,只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在崔破肩頭,粗聲道:“小師弟,你長的這般俊法,好看是好看,只是身子太弱了些,以後跟師兄好好練練,他日行走江湖的時候,也不致於讓人欺負,墜了師兄的名頭”
原來這靜風出家之前本是肅州的獵戶之子,自小生的體格長大、力有千鈞,卻是性格粗豪,最是受不得閒氣。十六歲時與其父在山中獵鹿,為踏青的官家子弟所奪,他一言不發衝上前去,仗著皮糙肉厚,強捱眾家丁的許多棍棒,只是緊緊揪住那官家公子,一頓老拳打去,只打得他鼻青臉腫、臂斷骨折。若非靜風之父苦勸,那公子那裡還有命在?
闖下這樣偌大的一個禍事,為免其父遭罪,他不躲不逃,自去了衙門投案,直打斷了衙役手中四五根水火棍,方才昏暈過去,被判了枷刑。後幸得葉法持觀主雲遊經過,愛他人如璞玉,淳樸自然,略使了手段,救他出來,只是這肅州是萬萬呆不下去了,也就帶回觀中,授了經錄成為門下二弟子。他雖身著道袍,也是正式出家,卻絕無半分道士的恬淡之氣。經是半句也不念的,每日只是到老君像前上三柱香,也就算盡了本分,不到一年時間,盡將觀中清規犯了個遍,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責罰,猶自如故。直到有一天,師傅將他找去,講解了一番〈〈十力真訣〉〉後,方才收心,苦練開來。仗著一身蠻力及不怕摔打的心勁兒,短短十三年間竟將這《十力真訣》練到了七重勁的境界。
他這一拍雖未運力,也讓崔破肩骨欲裂,卻知這師兄性子粗疏,絕非故意,他也發作不得,只能緊皺眉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謝過師兄”
他這一番苦態,引得身旁一陣輕輕的詰笑,雖只是短短一聲輕笑,聽來卻是勾魂蕩魄,就連崔破這心志堅毅之人也不免有三分心旌神搖,扭頭看去,正是道號靜葉的三師姐。方才進殿時見她滿臉嚴肅,在這清淨的殿堂上雖面容俏麗,卻頗有幾分寶象莊嚴之態,不曾想一笑起來竟有如斯魅力,足堪與顧五孃的風流嫵媚相比擬。想到這裡不禁俊臉微紅,她原是心性灑脫之人,心下一向無甚掛礙,只是不知為何,每每午夜夢迴時,五孃的風流體態總在眼前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