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散心說話,我倒是多日未見她興致如此好了。”八阿哥這聲“嫂子”叫得我頭皮都發麻,不禁想起上次在這府裡他支開所有人問我桑桑婚事時的情景。

“八爺言重,怎麼敢說是有勞。”我微笑著答道,迎了他帶著絲探究的目光。他想在我這看出什麼?

“和衡兒有什麼好客氣的,”八福晉笑著拉過我,“你們有正事就去忙吧,別在此耽擱了。”他們從我身邊經過,我微笑著目送。和十四阿哥有那麼一瞬間對上了目光,我們都不留痕跡的移開來。他雖唇邊帶著笑容,我卻清楚地感到,他的心中有多煎熬。

忘了吧,記著有何用?他擦肩而過,我只覺手上一根指甲已被自己攥得生生折斷。

告辭出來,小丫頭引著我出門。

“那是誰?”有個人從我們身邊急匆匆走過,我看著面熟,一時間卻想不起是誰,不由得問道。

“奴婢也沒見過,大概是在外面給爺辦事的吧。不認得衡福晉您,衝撞了您您別見怪。”小丫頭以為我生氣了,忙解釋道。

我點頭繼續往前走,心裡卻一直回想,我是一定見過他,可是在哪呢?邊想邊走,不知覺間已是到了門口。

“是他!”我猛然間想到,忍不住叫出聲來,他是那日在冰場迷路時引我出來的那個侍衛!他怎麼會在這?

“是誰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我回過頭去,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正並排站在那裡。

“我不過是在自言自語。”看著九阿哥我就沒什麼好氣,反正得罪也得罪的夠大了,估計現在態度再好也沒有用,我索性就木無表情。

“你……”九阿哥變了臉,上前一步剛要說什麼,卻被十四阿哥攔住:“九哥,不早了,我們要辦的可耽誤不得。”九阿哥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走過——

又是一年七月初七,閤府的女孩子都在忙著乞巧,一片歡樂氣息。我放了我這兒所有丫鬟的假,一個人樂得自在逍遙。

“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牛郎織女星。”搖著團扇歪在涼塌上望著滿天星辰,這句詩脫口而出,心中有點小小的愉悅。

“今兒爺好容易回來一趟,大家都在前面陪著,你倒獨自一人躲在這。”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我偏頭一望,年氏正邁了步子婷婷嫋嫋的走了進來。

我一笑,指了指旁邊的一把椅子,她自自然然的坐下,拿起小桌上的葡萄吃了一顆:“好甜,還是你會享受。”“你不是也跑了出來?”這些日子,我這院子裡年氏也算是常客。

“爺今兒去了新收的箏格格那,我留著做什麼。”年氏語氣淡淡的說。

“可是難得聽你講這樣的話。”我瞥了她一眼。

“不過這麼一說,”她微微一笑,“我還不是早慣了。”我不禁想起她之前勸我的話,她雖不情願嫁進來,可即進了這府裡,四阿哥就是她唯一的男人。到了現在她對他是什麼感情,大概自己也說不清吧。

“自己一個清清靜靜不是也好?”我隨手把扇子放在旁邊的小几上。

“手伸過來我看看。”年氏盯著我的腕子突然說道。

我一愣,依言把左手伸了過去。她握了起我的手,褪下上面的翡翠串子拿在手裡把玩,過了半響方緩緩道:“原來爺是拿來給了你。”“不是四爺給的,是那拉福晉過年時賞的啊。”我奇道。左手那道難看的疤,我實在是討厭,迫不得已總要找些東西來掩著。這串翡翠顆顆一般大小,圓潤晶瑩,難得的沒有一絲雜色,戴在腕上剛剛好不留痕跡的遮住那疤,又極襯我的膚色,所以十次我有七八次選著它來戴。

“這是兩年前七夕我哥子來見時四爺送的,當時一堆東西中我一眼就望見了它,怎麼會錯。”年氏搖了搖頭。

“四爺給了福晉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