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這邊終在漫長的疼痛當中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純淨公主府上,在她所熟悉的暖閣當中。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真的覺得已經睡了一世。

沒想到還能再醒過來。

竹婉聽到暖榻上有了挪動的聲響,連忙打了垂簾,湊到齊清兒床榻前,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感覺如何了?渴嗎?想不想吃些東西?”

齊清兒揉著腦袋,不解道:“我這樣暈過去多久了?我體內的毒。。。。。。”

竹婉扭過臉去,掩去悲傷,復又換了平靜的面容轉過臉來道:“姑娘睡了近一天了。。。。。。”

有些話竹婉不願說,齊清兒追問道:“我體內的毒呢?”

“御醫華馱在您睡著的時候給您灌下去不少藥,但這些藥都只能暫時留住您的氣血……您體內的毒。。。。。。還在。。。。。。”竹婉不願說,但還是說了。

齊清兒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蠟臺,只覺明晃晃地刺眼睛。

她沉了沉氣,道:“華馱怎麼說,我還能活多久?”

竹婉是個不怎麼會有明顯神態的人,此時也忍不住垂淚,“姑娘想吃些什麼,婢女這就讓小廚房去做。睡了這樣久,姑娘一定餓了。”

她不回答,齊清兒多少也能猜得出來。

啼血之毒,服下後六天發作,然後咳血到氣血怠盡而死。

以她這樣的情況,估計也就再撐個四五天吧!

齊清兒往前附了附身,竹婉連忙將其扶起,又在齊清兒的後腰處塞了個抱枕。

齊清兒平靜地忘了竹婉一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左不過也就這幾天了。”

“姑娘不得胡說,御醫華馱那邊還在想辦法呢!”竹婉將手按在齊清兒冰涼的手臂上。

齊清兒淺白的雙唇拉出一個久違的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說著視線往暖閣中看了看。

一個竹色青衫的人影映了齊清兒的眼簾。

皋璟雯就這樣趴在案几上睡著了,看樣子當是從回到公主府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齊清兒的暖閣。

看到這樣的公主,齊清兒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四章,不請自來

虞妃被貶的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成了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但百姓只知虞妃被貶為才人,卻不知何故。

有人猜疑是虞妃衝撞了皇后,惹得鳳顏大怒。又有人認為是虞妃在宮中大行巫蠱之術,天地難容。竟還有人認為虞妃做了和當年的皇后煬氏一樣的罪事,震怒了天子。

總之各種猜疑,傳遍了街頭巷尾。

只因皋帝顧念皇家顏面,沒有公開虞妃投毒公主這樣的恥案,惹得百姓眾說風雲。

一夜之間,凌王在後宮的靠山轟然倒地。

被困在永巷中的他,更是不能休眠,想要東山再起,那和盼著太陽從西邊出來有什麼區別。

軒王當然也聽聞了大年初六深夜發生在宮中的貓尋毒物一事。

對於虞妃被廢,軒王覺得無關痛癢,自己的母親少一個爭寵的嬪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軒王在從宮中傳來的一堆訊息中,著重抓住了嬅雨挺身為皋璟雯喝下毒酒,目前性命堪憂這一層訊息。

事發後的第二日,他就登門公主府。

不用想,當時的齊清兒正處於昏迷,軒王顯然在公主府門口吃了閉門羹。

但他不放棄,隔了一日,他將還在年節懶覺中的蓉王拉了出來。

非讓他陪著一同到純淨公主府探望。

從毒性發作以來,齊清兒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咳血,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