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看著眼前從宮中出來的儀仗,甚是奢華的佔據了公主府前的大半條街。

另有上千名御林軍一同跟隨。

眼下已然環繞了公主不下三圈了。

齊清兒稍稍垂下頭去,往皋璟雯身後站了站。

這府門前站的所有人,身份具是不低,她這樣的庶民接見陛下和妃子還是前所未有的鮮例。

縱然皋璟雯稱她一聲義姐,齊清兒也不可藉此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齊清兒心中亦有不甘,當下也要當是心甘情願的忍了。

皋帝攜著惠妃上前。

府門前眾人行跪拜大禮,齊道:“父皇(陛下)萬歲,母妃(惠妃娘娘)千歲。

皋帝有些微微凸起的腩肚,隨著他發出咯咯的笑聲,上下一顫。

他抬了抬手指,道:“都起來吧!”

眾人紛紛謝了站起。

皋帝往前了挪了幾步,抓著皋璟雯的手,道:“怎麼朕瞧著憔悴了,可是想著你母妃也要親自出宮為你賀壽,昨兒晚上激動得覺都沒睡好。瞧瞧,眼睛下面都烏青的。”

說著對著一旁的惠妃爽朗的一笑。

惠妃忙也緩身上前,心疼地瞧著皋璟雯,“這孩子,和母妃時常見面,何須為此一個晚上不眠呢!”

惠妃穿著一身淺玫瑰色羅緞宮裝,繡著長枝花卉,正是一枝棲草紅的紫玉蘭,自胸前延伸至下襬及前襟,有別於通常宮嬪們喜愛的那種遍地撒花的繁豔圖案,既不顯得過於的莊重奢華,倒也恰到好處的溫婉嫻淑。

她抬起碧玉般纖纖細手,親暱地撫摸著皋璟雯的臉龐。

皋璟雯在她母妃面前一向乖順,眼下也不想讓母妃憂心,便也親暱地握住了惠妃的手。

嬌柔道:“在宮中見到母妃,和在我府上見到母妃,怎能是一樣的。在宮裡怎及得在自己的府上見了,來得親切。”

說著一下子撲到了惠妃的懷裡。

齊清兒在皋璟雯身後恬和地站著,她微微揚眼,在惠妃的眉目間輕輕一掃而過。

十五年過去了,歲月亦是不饒人啊!

當年賢良淑德的惠嬪如今成了惠妃,亦也老了許多。

好在宮中細水養人,除去她顏色細密的紋痕,其他的都要比她這個年紀的其他女子要顯得年輕許多。

這時太子從人群中立出身來,走道皋帝一邊,機靈道:“外頭寒風緊得很。璟雯,要讓父皇站在這裡給你過生辰嗎?”

說完爽朗的一笑,往皋帝邊斜了斜腦袋。

凌王看著太子和皋帝親近,自己當然也不能落後,一併站出身,道:“雖是璟雯生辰,但父皇也為璟雯的生辰費不了不少心。父皇,請!”凌王不顧皋璟雯和惠妃的親暱,伸手指著裡面,又讓到一邊。

皋帝只眯眼一笑。

眾人便妥妥地讓出了一條通道。

皋璟雯斜視了凌王一下,復又親暱地摟上了惠妃的臂膀。

眾人紛紛往裡。

以皋帝為首,惠妃皋璟雯其次。

齊清兒則夾在了眾皇子和皋璟雯之間。

太子和凌王笑裡藏刀,兩人並肩而行卻是不語。

軒王和蓉王倒是快活,從進了府門到正殿,一路嬉笑就未曾停過。

齊清兒顧著往前走路。

耳朵卻是留意的周身的一切,這些嬉笑聲中,她始終未聽到祁王的聲音。

直到正殿中,她悄然回首。

卻見祁王正也踏進門來,一襲螺紋藍緞鑲邊的乳白色袍衣及地,氣度出塵。

走在皇子當中那樣的不起眼。

卻莫名其妙的直接勾住了齊清兒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