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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蜀地,一直征戰至今。
她有些感慨的輕笑著道:“眨眼來俗世竟也有兩年多了,我竟也有十六了。不知太虛門的幾位師姐妹怎麼樣了……”
一邊說著,一邊忽的發現那些記憶已經在腦海中模糊了起來,甚至連陶夭、徐金風、蘇方她們的名字都拗口了起來。弄月小築的樣子也有些記不清楚了,好像往昔的記憶突然就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似隱似現的。
相反的,這一年多時間中那些征戰的記憶卻分外清晰——初次帶兵時給眾軍官的下馬威、使計奪下齊雲山的營地、訓練時軍官們的苦瓜臉、第一次大戰時慘烈的勝利、漸漸習慣殺戮後的淡然從容、被金軍屢屢騷擾的憋屈……
回首往昔,她才忽然驚覺區區一年多的時間,她竟然已然經歷過了這麼多的波瀾壯闊。這些事蹟都散發著光鮮的傳奇色彩,但是這些明媚的光芒卻並不能讓她感到快意。
紀啟順心中迷霧漸升,捫心自問——她到底想要什麼?不是至高無上的權利、亦不是手握虎符揮手三軍震顫的威嚴、更不是血洗的勝利。
到底是什麼?
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遂不由皺眉輕嘖。
也就是在此時,忽有人在外頭道:“殿下,金王投降了!”
是朱永年的聲音。
紀啟順猛地醒過神來,從窄榻上站起來,快走幾步撩開帳簾,嘴角邊的笑容微微嘲諷:“原以為他還能多撐些天呢,沒想到竟是這樣沒氣性。”
朱永年和他身後的許時斌一道行了禮,後者笑道:“連親生兒子都能不在意的人,哪還能有什麼氣性可言?”
紀啟順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便帶著朱、許二人一起往城門去了。
才走到城門下,就見到一個絡腮鬍的壯漢站在城門上頭,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許是看到了紀啟順等人,他突然就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我和我的全部部下,都願意投降!”
紀啟順朗聲回答道:“爾等若要投降,就該放下所有兵刃,開啟城門走出來讓我們看看才是。”
那金王猶豫了一下,接著吼:“你們漢人太過狡詐,萬一有詐可怎生是好!”
朱永年笑呵呵的接過了話茬:“若是我們殿下要你們死,不管你們願不願意出來都只有死路一條。不出來,死得晚點。出來,可能馬上就死、也可能置死地而後生。到底是死是活,全看閣下的抉擇了。”
城樓上一個羽扇綸巾的男人怪腔怪調的走到前頭來,扯著個公鴨嗓叫道:“若要我們出來也不是不可以的,且叫你們殿下上來一趟!不許帶任何兵刃,一會兒和我們一起下去,若你們敢輕舉妄動我們便……”
朱永年正想嘲諷他們“不自量力”的時候,卻被許時斌拉住了袖子。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便見許時斌眼神緊盯著前方,極輕微的搖了搖頭。
還未等朱永年明白過來,就見一柄烏鞘的長劍遞到了眼前,他下意識的接過劍抬頭望去。只見紀啟順展開雙臂,朗聲道:“如你所願?”
上頭那個男人陰陽怪氣的搖了搖扇子,道:“那就請殿下上來吧。”話畢,只見他羽扇一揮,便有一條軟梯從上頭放了下來。
朱永年抱著承影劍忍不住皺起眉,不贊同的看向紀啟順,對方卻輕輕搖頭示意無事。
紀啟順踩著軟梯,身手敏捷的向上爬去。明明是稍稍動彈就能搖晃起來的軟梯,但她不僅爬得奇快,更是一點晃動都沒有。也就七八個呼吸的時光,她便爬到了頂,稍稍腳下一用力便翻身進了城樓上。
拿著羽扇的男人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趁著紀啟順還未站穩的時候猛地舉起一柄雪亮的彎刀,狠狠地往下一劈。
只聽“嘣”的一聲,雪亮的彎刀狠狠地砍在了石砌的堅固城牆上,發出低低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