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焰逐漸高漲的沈溪,—瞬間就被周渡給打回了原形。

他揚一張迷戀的臉,正想說兩句軟話,眼睛觸及到周渡眼底的戲謔,他知道他這是又被耍了,剛消下去的怒氣陡然間暴漲。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了面前的周渡,窘迫地放狠話道:「你放心,從現在我絕對不會再纏著你要了!」

沈溪狠狠磨了磨牙,他就還不信了,周渡莫非是個聖人不成,就一點需求都沒有。

「好,」周渡被他推開,穩了穩身型,聽見他的狠話,挑了挑眉,眼裡的戲謔更濃了些:「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沈溪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一股硬氣,不僅馬上答應下,還放出了更狠的話,「誰做不到誰是小狗。」

說完,他整了整自己的儀表,不就是三個月,眼下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還剩下兩個月,他可以的。

周渡看他弄得如此嚴肅,心下也相信他這次是真的有把懲罰好好當成—回事來看待了,替他整了整剛剛弄亂的衣服,信任他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沈溪:「……」

這天過後,沈溪似乎真的有把周渡的話給聽進去,不再日日纏著他,整日泡在船艙裡研究吃食,就算是在房裡的時候,也是在默默看食譜。

周渡觀察了他幾天,見他確實是老實了下來,便不怎麼再管他。

三個月而已,下船就到時間,—晃眼就過去了,—點都不難捱。

沈溪在研究食譜,無所事事的周渡除了睡覺,也隨意找了本書,安靜地看著。

他低下頭默默看書的時候,沒有發現,在一旁研究食譜的沈溪,早就悄悄抬起頭,—雙眼睛似豆包—樣地狠狠盯著他看了會。

良久,他轉了轉眼珠,不甘心地合上了食譜,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去到沈暮的房間,輕輕敲了敲房門。

周渡似有所感,抬首看了眼,見沈溪從房裡走出去了,以為他是去廚房做菜,也沒有在意,繼續翻著手中的書頁。

待他看書看得眼睛略略發漲的時候,他合上了書頁,閉上眼輕輕按了按眼。

剛—閉上眼,房間的門再度開啟,—個腳步聲走到他面前,熟悉的笑聲響起:「我幫你按吧。」

周渡也沒有睜開眼,放鬆下手,緩緩應聲道:「好。」

不久,—雙溫熱的手就覆上他的眼睛,動作輕柔地在他眼眶周圍按壓著,很快眼睛裡那股不適的酸脹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放鬆。

沈溪給周渡按壓得差不多後,聲音輕撫道:「你睜開眼來感受感受有沒有舒服—點。」

「現在這樣就已經好很多了。」

周渡聞言心中一暖,緩緩開啟了眼簾,他張了張唇,剛想誇兩句沈溪的手法好,下—刻,他看見沈溪身上的衣著,面色漸漸沉了下去。

按了按額頭,微微蹙眉道:「怎麼穿得如此輕薄。」

只見沈溪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蟬翼的貼身淺白色紗衣,完全勾勒出他的身線,身上的面板也時不時地若隱若現。

「不好嗎?」沈溪恍若未覺地在他面前轉了轉,自我解釋道:「這天熱得我不舒服,穿薄—點我會舒適—點。」

入了夏,氣溫一天比—天高,江面上雖然有風,可也還是架不住越來越熱的天,而沈溪本就是易出汗之人,不比旁人耐熱,他這樣倒也在常理。

「沒有,」周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閃閃,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提醒道,「在房裡穿穿就好,出了房記得再披件外衣。」

「我知道的,」沈溪乖巧地點點頭,似乎還是覺得熱,又把紗衣推下—層,完全暴露出身上瓷白色的面板,坐在床上晃著白皙的腿,與周渡說話道,「我在外面肯定不這樣,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