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聽罷,緩緩褪下身上的衣物,只露出帶傷的那隻肩膀來。

沈暮淨手後過來拆周渡肩上的包紮,一看到這包紮,他就朝沈溪笑道:「你的手藝還跟小時候一樣。」

說完,他還起了玩心,學著周渡的語氣道:「十年如一日的難看。」

沈溪撇撇嘴,拉過身下的凳子湊近道:「我不拿我的短處比你的長處,小舅舅若是有空,可以跟我一起比比廚藝。」

沈暮沒話說了,揭開包紮的布條,周渡的傷口也暴露了出來,三條觸目驚心的狼爪印映入眼簾。

沈溪看一次傷口,心疼一次,又朝周渡問道:「還疼嗎?」

周渡早已感知不到疼痛,搖頭道:「不疼。」

「放心,死不了的。」沈暮看過周渡的傷口,聽見他倆的對話,眉梢又是一挑,起身去藥箱子裡去拿藥。

沈溪不服氣道:「那也是會疼的呀。」

沈暮瞥了他一眼,拿過幾個裝著藥粉的藥瓶,按照順序依次放在藥盅裡進行調配,看著周渡的傷說道:「他身強體壯的,恢復也快,這會已經在結痂了,哪裡會疼。」

沈溪起身去瞧周渡的傷口,似有懷疑地問:「是嗎?」

「是的,舅舅說得對。」周渡抬起眸與沈暮的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贊同道。

沈暮眉梢挑得更高了,低下頭專心配藥,一邊配一邊與沈溪說道:「小溪,拿棉花給周渡把他傷口的藥物給擦拭下來,不要破壞剛起的結痂膜。」

「好。」沈溪乖乖照做。

沈溪拿著棉花小心翼翼地給周渡擦拭掉上面的藥粉,沈暮取過自己剛調配好的藥劑,正要給周渡往傷口上抹。

沈溪又擔憂道:「這個藥塗上會不會很疼啊。」

沈暮的動作一頓,沒好氣地道:「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你有能耐,要不你來治?」

沈溪咽咽口水,他看出沈暮在生氣,但又不知道沈暮為何在生氣,頗侷促道:「當然你是大夫了,我就是隨口那麼一問。」

沈暮走到周渡的後背,將藥劑塗抹到周渡的傷口上,一邊上藥一邊妥協道:「我這藥劑裡有川芎等止疼止血藥以外,我還新增了少許薄荷,不僅不會感到疼痛,還會緩解傷口癒合帶來的刺疼感,恢復也更有效。」

沈溪聽完後茫然無措的樣子馬上變成放鬆下來,嘴角翹起一個小銀鉤,蹭到沈暮身旁親熱道:「我就知道,小舅舅你最好了。」

「去去去,」沈暮用正在上藥的手趕趕他,「沒事別在我這裡藥房裡搗亂,你有空出去折騰折騰你那廚藝也行。」

沈暮這麼一說,沈溪立馬想起來,他說過要給周渡做好吃的補身體,拍拍腦袋,沒心沒肺地道:「那我就不在這裡礙小舅舅你的眼了,我去廚房給周渡做些補血養傷的藥膳,也好讓他的傷好得快一點。」

沈暮連頭都沒抬,只輕輕嗯了一聲。

沈溪說完朝周渡眨了眨眼,用手比劃了一個我去做飯的手語,見周渡輕輕頷首後,頭也不回地出了藥房門,朝廚房而去。

沈溪一走,沒人打擾的沈暮很快就給周渡把藥上好了,又取出紗布仔細給周渡包紮好,鬆下一口氣道:「好了,把衣服穿上,看看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周渡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手臂,這才感覺出沈暮的醫術好來,不僅傷口處完全沒了痛感,就連包紮的手藝也讓人覺得恰到好處,就如同了一件衣服一樣,沒有任何不適應感。

沈暮見周渡沒有任何異議後,又提醒道:「這藥好是好,但時效很短,每日都須換藥一次,直到你的傷口處的結痂徹底長出來為止。」

周渡頷首一一記下。

周渡記下後,也沒有立馬走出藥房門,而是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