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單獨戰鬥能力或許稱不上華新市一線,但兩人合力,饒是老賀也不敢直攖其鋒,可以想象兩人何等威武。

他們亦是錢家王牌打手,但凡錢家有不方便直接出面卻難度極高的任務,皆會讓他們出手。這也令兩人地位在錢家水漲船高,大有被供奉起來的姿態。

往常他們接手的任務,大多在高檔次地盤獵殺。幸運時,還能先享受一頓美酒佳人。而今天,他們卻要來這種鳥不拉屎,待一秒鐘都極為苦難的地方執行任務。

養尊處優許多年的兩人對楚一飛這隻落水狗充滿厭倦與憤怒。

“小黑,這隻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垃圾,就是我們要執行的任務?”面sè發青的白衣人立在窗前,指了指屋內的楚一飛。

“嘿,這種死狗還勞煩我們出手,難道錢老闆手下再無可用之人嗎?”面黑如碳的黑衣人嗡聲嗡氣說。“好了,快nòng殘他回去交差,這種地方我一秒都不願待下去。”

說時,兩人來到門前,黑衣人一腳踹出,整塊門板轟然倒塌,揚起一層灰塵。

“咦,人呢?”白衣人微微皺眉,說道。“小黑,注意點。”

目視狹隘的屋內,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淡淡道:“出來吧,我們只廢你手腳,你暫時死不了。”

黑衣人附和道:“屁本事沒有學人家玩綁架,像死狗一樣趴在這兒睡覺,滾出來吧,別làng費大爺時間。”

嗖!

話音甫落,黑暗之中,一道影子閃電般竄出,直取黑衣人面門——

咔!

黑衣人面sè一凜,雙臂交錯,堪堪擋住攻勢,楚一飛手腕卻是一晃,一截木棍如毒蛇般纏住黑衣人。

“嘿!”

白衣人見狀,身軀向前猛地一突,從側面夾擊楚一飛。

啪啦一聲脆響,腹背受敵的楚一飛沒敢硬拼,半截木棍扔出去,朝視窗挪去,手臂一揮,捅破腐朽的窗戶,縱身躍出。

“追!”

楚一飛沒走,他站在巷子口,微微弓腰,像一頭野獸死死盯著迎頭追來的兩人。

他們在窗外的每一句話,都毫無保留鑽入楚一飛耳中。死狗、垃圾、廢物等刺耳詞彙將楚一飛壓抑已久的怒火盡數撩撥出來!

他憋了太久,忍了太久,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並不是要向誰證明他多牛掰多威武,他只想把失去的東西,通通要回來!

當初被錢大項預謀撞飛,血濺當場。楚一飛真的以為會一命嗚呼,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當了半個月殘疾人。剛從醫院出來,再次接受噩耗,還被錢大項沒道德沒素質的luàn傳。坦白說,那晚想投河,有一半是承受不了那些背地裡戳他脊樑骨,罵他陽痿沒用的言辭。他只是個有點傲骨有點驕傲還有點自卑的男人。他沒強大心臟,受傷會疼,傷到深處會哭,被人罵會生氣會憤怒。如果沒得到神奇手鐲,他的人生多半走到盡頭。

錢大項隨便huā點錢請個殺手,他就戰戰兢兢寢食難安。他明白這是身份上的差距,以他的權勢,想捏死自己易如反掌。只不過楚一飛沒接觸社會過於黑暗的一面,他只是個宅了十八年,剛有機會上大學的學生。不敢想象兩個學生有點仇恨就能升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沒那眼界,也沒那概念。但是,他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廢材,也不承認自己像一條死狗。

這兩人連殺自己都覺得làng費時間,一口一個死狗、垃圾。楚一飛眼眸裡跳動嗜血的兇芒,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殺意!

“跑啊!怎麼不跑了?”黑衣人猖獗地行至他面前,冷哼一聲。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今晚你們不nòng殘我,我就nòng死你們!”楚一飛紋絲不動,弓著腰,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