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飛大致聽懂她的意思,無奈聳肩,道:“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現在沒有死對頭,至少,我不用擔心哪時候會忽然蹦出一個人想nòng死我。”

“你確定?”譚月瞥他一眼。

“——”楚一飛微楞,自己有對頭嗎?如果一定要找一個,那就是史青衣。

可是,和這個傳奇人物之間,楚一飛並不認為有什麼矛盾。利益上肯定沒有,感情上——我不是基友啊!

“人生舞臺的大幕隨時都可能拉開,選擇表演還是躲避,許多人掐不準機會。有些人功成名就,有些人成跳樑小醜,還有些被轟下人生舞臺。一個人能否成功,不是取決於他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兒,也不是流過多少血多少淚,至關重要是沉澱蟄伏,是厚積薄發的積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眼光不要侷限於別人的成功,要了解別人的艱辛。”

譚月一口氣說了這些楚一飛似懂非懂的話語,扯起一根石凳旁的嫩草,握在手心,說:“喜歡jī蛋碰石頭的人,是莽夫,不是勇士。”

楚一飛越聽越mí糊,她是在提示自己嗎?

不由想到與史青衣的談話,的確,當初態度有點囂張。或許她是想說,沒資本沒實力,和這種接近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作對不夠明智。即便表演yù再強,可功夫不過關,做不到心如磐石、八風不動,還是繼續打磨淬鍊的好——

坦白說,每次和譚月聊天,他都覺得思想能得到昇華。當然,並非她無緣無故說些話,楚一飛就能理解。一般情況,都是他身臨其境感受到了,才能領略她一番話的含義。

這女人到底有多少智慧?她跟自己年紀相仿,怎麼給人大智若妖的印象?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中庸之道在這個浮躁的年代多數是貶義詞,但偶爾走走中庸路子,也能有新的體會。”

楚一飛點頭,她的人生智慧比想象中高深晦澀,他大致能聽懂,可接觸的事物不同,人生智慧大有差別。他已經很努力在學,每當以為跟她的距離縮小時,她總會展lù出他沒接觸也很難領悟的一面。有點氣餒,更多的是jī勵。

拋開這些頭疼的念想,吸一口煙,鼓足勇氣道:“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他在試探,對於譚月,他了解甚少,甚至連她爹媽在做什麼,她的家庭情況如何毫不知情。除了知道她叫譚月,今年十八,第一次給了自己。其餘一無所知。

“恩?”譚月峨眉微蹙。

“我想問——”

“這句話我也想送給你。”譚月起身,轉身遠去。

送給我?

瞧著她遠走的背影,有些愣神,似在琢磨什麼,眼神深邃而mí離。

直至譚月徹底消失在轉角,他忽地一拍大tuǐ,感慨道:“她的屁股好標緻,老媽以前說過,這樣的屁股能生兒子…”

假如這句話被譚月聽見,那便不是握她手腕一個過肩摔能了事了。

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夜間八點,他好後悔沒邀請譚月吃晚餐。問四眼仔要了一盒泡麵餵飽肚子,剛yù上網找寂寞妹子聊天,電話鈴聲如催命符響起。

來電顯示是“老媽”,楚一飛魂飛魄散,左顧右盼,飛快鑽進洗手間…

看似jī烈打遊戲的三人在他進入洗手間時,同時轉過頭,相互對眼,犀利眼神透lù出的資訊只有四個字:果然如此。

“嘿,兒子,你很上鏡嘛。”

甫一接通電話,秦青嫵媚的聲音立時鑽入耳中,楚一飛大tuǐ又是一陣哆嗦。那口wěn,跟虎嘯地當街勾搭妹子時的那句“嘿,妹子”一模一樣。這真是自己老媽?

“一般一般。”楚一飛低調道。“媽,找我啥事兒?”

“當然有!”秦青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