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幸福的和他的新娘互換戒指,甜蜜擁吻。

亦心看不下去了,決定不顧顏面走上去討個說法,可她向前走時,觀禮完婚禮的賓客正紛紛向外走,好像她是透明的,沒人能看到她,人們把她的裙裾踩到了腳下,使她無法前行,任她如何努力,都移動不了步伐,只能狼狽地困在原地。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誰能告訴我?那束黑色的玫瑰,還插在花瓶裡嬌豔著;那求婚的誓言,也是言猶在耳,可張飛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張飛,你個大騙子,我恨你——”亦心竭盡渾身的力氣,終於喊出了心底的這句話,同時,裙裾好像也霎時掙脫了壓踏,讓她始料不及的跌撲出去“啊——嘭。”

亦心睜開眼睛,明亮華麗的一切,已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唯有寂靜和黑暗,她又閉了下眼睛,伸手摸了一下,確認自己是呆在自己家裡,床邊的地上,雖然心中的焦作傷感依然強烈,但確實,剛才不過是黃粱驚夢一場!

那撲跌,讓她大叫著衝到了床下。她輕嘆了口氣,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在床頭摸到了自己的手機,按了一下,螢幕顯示:凌晨兩點。

亦心又回到了床上,但已毫無睡意。

身上依然穿著套裝。

昨天,出門到傍晚的經歷,歷歷在目,且刻骨銘心,但一瓶啤酒以後的行程,在思維的資料庫裡,卻查詢不到任何欄位和記錄,即便用功能強大的記憶過濾器篩查排序,也是毫無頭緒。

我是自己回來的嗎?走路、打的、還是公共交通工具?亦心百思不得其解,唯一令她釋然的是,雖然內心千瘡百孔,但軀殼仍舊完好無損。

她不是個糾結於情感不能自拔的人,從來都不是,但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四年的青春隨愛情的消失而付之東流,對誰,都是一種無法修復的情殤缺憾,別說青春裡,就是整個人生,又有幾個四年呢?

天亮了,是個禮拜天,亦心暫且不想起床,她需要恢復,身心都需要,帶著陳舊的一切:思緒、情感、沒有洗澡的身體和那身髒髒的衣服,她要再在舊的光陰裡再浸泡一會,然後,起身,徹底乾淨的和過往告別。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依然是那首彩鈴,不糾結的亦心,對喜好卻有著穩定執著的秉性。

“喂,嗯,是,挺好的,你是——韓子豪?我認識你嗎?什麼?……什麼?……我嗎?……真不好意思,……謝謝!”接聽之間,亦心早已從床上坐了起來。

通話已經結束好一會了,她還瞪著美麗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手機:“是我嗎?我都做了些什麼?真的是我嗎?”一直自問無止境。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當手機又一次響起時,她竟如觸電般,差一點將它丟到了地上。

“亦心,昨天玩的怎樣?幸福吧?現在在哪?”是胖胖米。和亦心合租房子的她,昨天,為了給亦心和張飛騰出個自由獨立的愛巢,謊稱去找老鄉,實際是在健身房的地毯上湊乎了一夜,所以,看看時間差不多九點了,覺得他們可能出門去進行四週年的紀念約會行程了,很想回來洗澡,便撥通電話打探。

“我在家,是我自己,沒什麼,一會我可能就要出去,你回來吧。”亦心說時,淚水已經默默地流出了眼眶。

早上接完電話的亦心,就覺得自己必須到‘十七格的緣分’咖啡館去一趟。馬上。

她要弄清,那個來電話關切她的、自稱韓子豪的人是誰?

他怎麼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

他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關心她的?

昨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覺得自己有太多的疑問和困惑,讓她著急弄明白的程度和心情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