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折騰,畢竟年滿六十,需要過輕鬆點的日子,把地棄種了。

周政和的一畝地就在楊帆荒蕪的地下面,陽光比較充足,更有泉水的灌溉,旱不著,但也澇不著,他地裡種滿了蔬菜,扁豆、刀豆、豌豆(長豆角)、空心菜、適合這個季節種的菜他都種上,蔬菜一塊塊地劃分開來,井然有序,搭配相得益彰,特有視覺美觀。他地裡不見一根雜草,地埂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並且靠近山路一邊圍了籬笆,籬笆編織的孔洞大體一致。這不,他又在搗碎比較大的土塊,用手指輕輕地捏碎,輕輕撒在植株的根部,動作輕盈溫柔,害怕傷害了蔬菜一般。他絲毫不覺得這樣的工作單調煩悶,好像看著蔬菜的長勢,他心裡就有一種滿足感。他在唱著曲兒,不知道是心理舒坦,還是為蔬菜唱曲兒。

楊帆下了地,去極品葡萄藤架下四處瞧瞧,尋思著華聯超市的極品葡萄賣的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價格如何,四十塊還是三十塊一斤,小董把註冊商標拿下了沒,不知道研究的如何。心裡也有些後悔,不該說極品葡萄只有一畝地,種個三畝地那該多好啊?不但收入更為可觀,自己留下的葡萄也多,釀個葡萄酒夠一年喝的。可是那時,一個聲音從嗓子直接跳出來了,全世界只有這一畝地能夠種植極品葡萄,當時自己稀裡糊塗的。回味起來那時的作為,處處透露一種古怪。

現在好了,留給自己的葡萄不到五百斤,昨天母親把幾十斤葡萄送出去了,都是鄰里好友,每家十斤,讓嚐個鮮,當然自己沒有意見,葡萄種出來一為掙點錢,二為自己也能吃上,如果自己都不能吃,一心鑽進錢眼裡去,那還有什麼意味呢?不成了蠶婦了嗎?(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蠶婦是迫不得已,控訴的是萬惡的舊社會。但是現在新社會,雖然要向前看,但是能夠瀟灑的還是要瀟灑一把。哦,不過想的有些偏了。釀葡萄酒,留下三百來斤。多於的放在家裡,多送親朋好友一點,自己也留著吃,嘴饞時解個悶兒。

楊帆到葡萄架下,搜尋幾顆雜草,失望的很,父母親早就把草除的一乾二淨。找找,還是沒有。就連一個蟲子都沒有,大青蟲呢,不是老喜歡幼嫩的葉子嗎?小鳥不也是愛啄食葡萄嗎,怎麼不見爛掉的葡萄呢?靠近山林,鳥雀多到哪裡去了。難道父親打的農藥,嗅一嗅,沒有藥味兒。不明白,極其古怪。

到了長豆角地裡,想從這個上面找出一點端倪,有了參照就好辦事。周政和也種了長豆角,兩廂一對比,不是什麼都明白了嗎!楊帆為自己的聰明心裡大呼,可是摘來對比細細地看,就連周政和也跑過來看,兩顆腦袋湊成了一塊兒,研究個半天,蹲的兩人腳都發麻了,看不出有什麼分別。

楊帆一心要探出個究竟,把長豆角生吃了幾段,仔細品味,沒有異常,葉子啊,莖啊,都對照了,也沒有區別。楊帆急躁起來要拔根研究,可是周政和笑罵他淨搗蛋,好好拔根做什麼,拔了還能活嗎?

冷靜下來,楊帆細細分析,究竟哪個環節出錯了?連葡萄都能變異成那個樣,不可能沒有問題,逐步地回思,發現兩塊地都挨在一起,當然性質一樣嘍,種的莊稼不一樣才怪。直罵自己蠢蛋,簡單的環節都忽略了。可是一問周政和:蔬菜豆角和其他人的有什麼區別嗎?周政和愕然罵道有什麼區別?還不是蔬菜,難不成是人參,仙果?楊帆細細的解釋問味道有什麼不同,是不是很特別?回答他的是周政和搖搖頭,自顧自地回到他的地裡捏碎土去了。

真的想不明白。楊帆把葡萄歸咎於偶然變異,可是,這就能大面積移植了,極品葡萄這個品種自己不能獨有了,承諾也即將廢,掙不到什麼錢了。失望了會,自嘲地笑道:自己怎麼如此的自私,那麼好的葡萄,大面積種出來,受惠於廣大人民群眾嘛,也是好事一件。自己一個勁兒的擔憂,畢竟鑽進了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