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正埋頭處理傷口,手邊能用到的金創藥,止血藥都已經都用上了,可安初陽的傷口還未停止流血。人失血過多,一旦昏厥,就邁入死亡了。她略一凝思,手中不停,喊道:“鳳檀!”

一聽到雲卿的聲音,御鳳檀對著四皇子純善的眯眼一笑,揚聲應道:“夫人,有什麼事!”

夫人?御鳳檀什麼時候開始改稱呼了?雲卿只是稍微一想,精力又放在了眼前的傷員身上,“你速度快,先去到御醫那拿止血藥來,拿最好的,越快越好!”

“好!”御鳳檀目光落到安初陽的面容上,雖然不喜歡四皇子在此,但事情有輕重緩急,他也不再停留,翻身躍馬,往營帳所處之地奔去。

雲卿要將安初陽身上的傷繫好繃帶,卻發現手腳早就疲憊無力,根本就不能抬起他的身子,低頭喊道:“來個人幫忙!”

“我來吧。”五皇子蹲了下來,扶著安初陽的身子,以便雲卿低頭將繃帶在他身上繞圈。他望著面前臉色發白,素顏淡色的女子,雖然一副剛才才遭受了磨難的模樣,卻仍然掩飾不了國色天香的本質。

那垂下的眼眸裡只有一心一意的為安初陽上藥療傷,除此之外,沒有一絲的雜質,與素日裡那般雍容高貴,溫婉含蓄的模樣相比,又多了一分難得堅毅和勇敢。

五皇子的目光落到雲卿纖細忙碌的手背上,上面還有兩條明顯被人熊利爪刮過的紅痕。他剛才看到她帶著珍妃,連連躲避狂熊襲擊,明明放開嚇的腿軟的珍妃,她必然能夠逃脫,卻在遭受襲擊的時候,不扔下朋友逃離。

這是個很奇特的女子。和她做朋友,應該是可以放心無憂的吧。

“好了。”雲卿抬起頭來,卻對上一雙清澈而溫和的眼眸,近距離來看,才發現五皇子的眼睛並不是純粹的黑,而是黑中帶著一點深藍,好似夏日裡高遠的天空中的緞幔一般,聽說,開國乾帝的眼睛便是深藍色的,看來五皇子是遺傳自先祖的了,她溫和的一笑,“謝謝五皇子。”

那笑容在鬱暗的林中,宛若一道明亮的月光,讓人心頭生出嫋嫋的暖意,五皇子溫和的面容上也回之以一笑,“舉手之勞罷了,倒是你,未曾想到除了畫意卓絕之外,你還擅長醫術。”

既然出手,雲卿就做好了被人詢問的準備,她從容的答道:“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不敢妄自稱醫,若不是安統領傷口嚴重,我哪敢出手。”

五皇子接過侍衛遞來的帕子,瞧了一眼雲卿手上的血跡,又遞給了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世子妃有心了。”

手中黏黏的確實不舒服,雲卿也不推脫,將帕子接過來,細細的擦拭著手指上的血液,微微頷首。腦子裡想起她當初學醫的初衷,卻是為了防止家人被害,哪裡有五皇子說的這般崇高的說法呢。如今學了這醫術,不僅能自保,救人呢,有時候還能害人呢。

不過從今日起,她會醫術的事情,只怕也是瞞不住了,畢竟普通人是不會隨身帶著針灸所用的銀針的。到時候回去,還是跟師傅說一下今日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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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這樣重的傷簡直很難治癒啊”御醫嘆了一口氣,繼續埋頭施針。

章瀅站在帳篷外,聽著御醫的話,整個人如同一盆涼水從頭潑到了底,她忘不了安初陽滿身是血的樣子,雲卿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努力的讓她不要露出太多的異樣來,好在周圍的人都以為她的神情是被人熊嚇到的,而沒有誰格外的留意。

雲卿拉著章瀅到了一間營帳搭建起來的行醫館,讓章瀅緩和心中的傷痛。半晌之後,她緩緩的轉過頭來,望著雲卿,道“安初陽的刀怎麼就會這樣斷掉?”

侍衛的佩刀都是宮中的精鐵鍛造而成,不說削鐵如泥,但絕對不會是劣質的鐵器,畢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