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問道:“你在幹什麼?”

王書記一邊寫,一邊解釋道:“我在寫祭詩,短短的幾句就行。鬼神需要敬著,咱們總不能說,你來吧。然後魂魄就出來了。那可實在太不尊重了。”

薛倩說道:“你現在的模樣,可還真有點像是呂先生。”

王書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沒辦法,我雖然沒有吃過豬肉,但是見過不少豬跑了。”

過了一會,王書記已經在紙上寫好了。薛倩看了兩眼,說道:“這麼短的時間,寫了這四句,王書記,你才情不錯嘛。”

王書記擺擺手:“你可別取笑我了,祭詩一共就那麼幾種,每一種都有範例,照葫蘆畫瓢,抄上去就可以了。”

薛倩點了點頭,把那根木棍那在了手心裡,軟塌塌的落在米粒上面,然後向王書記說道:“開始吧。”

王書記的神色頓時變得莊重起來。他兩手捧著那張白紙,一步一頓的走到火盆前,然後慢慢地跪了下去。貞何華劃。

我聽見他扯開嗓子,大聲的唸叨:“今夜觀天象,扶乩問鬼神。孝子死異鄉,何處安幽魂?”

唸完了這四句,王書記把白紙扔在了火盆裡面,然後小聲的唸叨著我的名字,一邊唸叨,一邊把紙錢扔到火盆裡面燒。

呂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趙莽,你去吧。”

我的身子被他一推,不由自主的向那根木棍上撞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呂先生在我身上做了手腳,我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木棍合在一處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外面漂泊久了的人,終於有了一個家一樣,可以遮風擋雨,避寒休息,最重要的,是久違的安全感。

這一刻,我越來越強烈的意識到身體對魂魄的重要性。

然而,很顯然,這木棍並不是一個合適的身體。我感覺那些木刺塞滿了我的腦子,似乎我的腦袋裡面也裝滿了木頭。

我疼得來回亂抖。這時候,我聽見薛倩歡喜的叫了一聲:“動了,木棍真的動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是要和他通話的。

可是我現在難受的要命,只想著馬上離開這根木頭,恐怕時間久了,我會疼得魂飛魄散。

我猶豫著要寫個什麼字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之前和呂先生的對話。於是靈光一閃,在桌子上寫下了兩個字:託夢。

寫完這兩個字,我就從木棍上逃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落回到院子裡面。

呂先生扶住了我,淡淡的問道:“滋味不好受吧?”

我問道:“你知道?”

呂先生說道:“看你急匆匆的回來,就已經猜到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很難受。”

這時候,薛倩幾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辨認了。過了一會,王書記說道:“這兩個字好像是託夢。薛兄弟,他這是打算給你託夢,看來趙兄弟有很多話要說啊。你趕快去睡覺吧。”

薛倩說道:“他好像沒有說要給誰託夢,萬一是你怎麼辦?”

他們幾個正在商量,我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陣陽氣湧過來,像是火焰一樣,烤的後背生疼。

呂先生拉著我連忙向旁邊讓了讓。

我回頭,看見石警官、陳警官帶著大隊的警察來了。

石警官一干人把帽子摘下來,然後每個人給我們燒了兩張紙。

王書記和他握了握手,親切的說:“你也來了?”

石警官點了點頭,說道:“白天的時候所裡很忙,實在抽不開身。現在晚上了,好一些。我留了兩個兄弟值班,帶著剩下的兄弟來給呂先生和趙兄弟守守靈。他們兩個不是本地人,沒人守靈的話,看著不好看,讓別人說咱們不報恩。”

王書記點了點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