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張明倫笑一笑道:“也沒有什麼,燕小姐和上官衡想必很熟,我們只是想請燕小姐寫封信,把平南城的情況說上一說,勸他看清楚形勢,發表一份宣告,和上官端劃清楚界限。”

燕于飛深吸了一口氣道:“恐怕總司令太看高我的作用了,這種事情上,我的話應該沒有什麼作用。”張明倫道:“燕小姐在上官衡心目中什麼地位,小姐自己比我們更清楚,何況我們只要求燕小姐寫這封信,至於上官衡究竟肯不肯聽,我們也不強求小姐負責的,燕小姐不必推脫。”

燕于飛低著頭半晌不說話,張明倫便道:“就請燕小姐在這裡好好考慮一下,我下午再來。”說著自己出去把門反手帶上,燕于飛隔著門聽見他喚過士兵來吩咐,雖然聽不甚清楚,也知道是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她聽著張明倫下樓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本來她強自鎮定,現在如同一根繃緊的弦一下鬆下來一樣,額上驟然冒出許多汗。她一個人在房間裡,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的聲音,她坐了許久才站起身來,房間裡只有小小一個氣窗,望出去只見周圍花木扶疏崗哨眾多。內側一扇門,推進去是一樣極小的盥洗室。她心裡清楚,要是不肯寫這封信,只怕是出不了這個房間。

到了下午約莫三點的樣子,那張明倫又到房間裡來,看見桌子上放著的一碗飯幾碟菜都沒有動過,問道:“中午送來的飯菜不合燕小姐的胃口麼?”燕于飛站起來道:“你們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張明倫道:“燕小姐寫了信就可以走。”燕于飛昂起頭道:“如果我不願意寫,是否就不能出去?”張明倫笑一笑道:“燕小姐既然知道,何必再問,一封信只是區區舉手之勞,燕小姐寫了,我們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燕于飛咬一咬牙道:“抱歉,這種信我不會寫。”張明倫也不惱,只說:“燕小姐還是考慮清楚的好,紙筆這裡都有,燕小姐寫好了可以叫門外的警衛通知我。”

等那張明倫又走了,燕于飛才吐了一口氣,她雖然大著膽子回絕掉他的要求,可是明白他們勢必不肯就此干休,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事等著,因此送進來的晚飯也是沒有心思吃,鐵架子床上被褥單薄,她反正無心睡眠,擁著那被子坐了一夜,腦中雜亂的一會想起父母家人來,一會想起上官衡來,尤想到離別那一日他這樣深情的望著自己,心裡面只是痛楚難當,到近天明的時候疲累不堪才打了個盹。朦朧裡聽見開門的聲音,她立刻就驚醒了過來,原來是送了早飯進來。

燕于飛既然醒了過來,就到盥洗室裡用涼水拍了拍臉,復又回到床邊坐下。她想著張明倫今天一定又要來逼迫,可是左右又想不出辦法來推擋,雖然父母身在停藍,她不算有什麼後顧之憂,可是她膽子再大畢竟也只是一介女子,一想到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法子來對付自己,她便忍不住害怕起來。現在她勢同被軟禁,什麼訊息也得不到,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也不知道前線戰況如何,思來想去的也沒有個好的打算。

張明倫果然下午又過來,看她完全還是不肯寫信,神色裡立時不悅起來,本來他看起來還算和顏悅色的模樣,一時間卻逼到燕于飛面前沉下臉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