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胤繞待了小許,就嚷嚷著趕她去上朝,聽著他細細的囑咐營兒和慧智們,我低笑著推開門,佯裝怒道:“再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是,是,是,謹遵夫人之命。”他仰著笑容,大步的離開了,倒是李公公愣在一旁,直到衛平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才渙然的跟了上去。

隨意的用了些早膳,我便拿著琴去宮後面的院子裡彈琴,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喜歡自己拿琴,一個人彈琴,不喜歡被打擾,我小心翼翼的抱著琴,生怕它的稜角割傷了我肚子裡的寶貝,他真的很大了,大的讓我做什麼都有些吃力,看看這才把琴抱到涼亭,就累得直喘氣,放下琴,我吃力的坐在椅子上,剛一抬頭,一陣芳香伴著涼風緩緩吹來。

我擺好琴,細細的調好弦,噔,噔的響聲從弦和絃之間發出,在這個安靜的院落裡顯得極為尖銳。

這次,我要為嬤嬤彈一首,以為嬤嬤在天之靈,在這開滿*的的院落裡,我總是在冥冥之中感覺到她一定還待在這裡,守著這片花圃,這曾是她心心念唸的聖地,也是她心裡的聖土。

涼風一陣一陣拂過五顏六色的*,吹起涼亭上的白色掛飾,白色掛飾,我伸出雙手,緊緊握住白色的紗帳,然後慢慢的放開,一圈一圈的白色紗帳隨風飄動,翩翩起舞……

“娘娘,安昭儀和惠昭儀求見。”慧智走上前,命婢女小心收著琴,扶著我回前閣。

“天有些陰沉了。”我默然道。

她未抬頭就應道:“是呢,都黃昏了。”

“這幾日都未去看襲美人,不知道她可好?”我驀然的問道,她輕微的抖了抖手臂,鎮定的回道:“奴婢不知道,聽美人苑裡的姐妹提過,一切應是安好的。”

“安好就好?”我笑著應道,這件事想必襲美人也是受害者,她真的很善良,在這個宮裡她是唯一沒有墮落的人,更確切的說我與她雖然沒有見過幾次,可是在我心裡,她是仙子一般的存在,也是我欣賞的才女。

“皇后娘娘駕到。”

“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一群妖豔的女子對我俯首,跪安,我卻沒有一絲氣力,那一張張絕世容顏的背後掩藏著的是如何的一個心,我可憐的嬤嬤,就是死在這些女人中的謀一位的手裡,那是一顆怎麼樣狠毒的心。

一陣陣涼意襲向心頭,我坐在首位的軟榻鳳椅上,“都起身吧。”

剛等她們坐穩,身穿素色衣裙的惠昭儀就低聲道:“皇后娘娘回宮也有好些日子了,我們都沒有來拜見過,娘娘莫要怪罪。”

我正要開口,早上摔的蓬頭垢面的安昭儀就大笑著說道:“娘娘大人大量,連身居皇后之位,身懷龍子都可以依舊住在這朝鳳閣裡,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安兒。”惠昭儀責備的叫住安昭儀,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娘娘,安兒自小被慣壞了什麼也不懂,還請娘娘莫要怪罪。”

“行了,都是自家姐妹,哪裡來的怪不怪罪,我累了都先下去吧。”

“是。”一群人前撲後繼的出了朝鳳閣,安昭儀紅著臉首當其衝的走在首端,惠昭儀卻走在了最後,我低聲命慧智留下惠昭儀,由慧心扶著去了內閣。

才剛剛在軟椅上半躺下,慧智就領著惠昭儀進來了,我揮手示意她們退下,看著惠昭儀寂靜的面容道“坐吧,我身子不變,也不親自招呼姐姐了。”

“謝娘娘。”

“姐姐進宮有多久了?”

“一年半了,是上次選秀女時進來的。”

“選秀女,你和安昭儀是一起入選的嗎?”

“是,不止是我和安昭儀,除了襲美人,所有的宮妃都是那屆的秀女,是皇上第一屆的秀女。”她滿是迷離的看著桌子上的茶几,嘴角輕輕的溢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