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又是笑又是奇怪道:“上次哪個人呀?”

清泉說:“上次在你家吃飯的那個人。”

蘇沫立馬想起來,忽然心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低聲問:“怎麼就不喜歡他呢?”

“不知道,”又聽見媽媽追問,清泉才勉強道,“他看起來兇巴巴。”

當晚,蘇沫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最初從盼望到絕望的等待時刻艱難過去,為了那人她還在使用異地的號碼,她以為自己會比年輕姑娘們更加灑脫,到了夜深人間,才知相思入骨,她捏著手機發著呆,瞪著天花板流著淚,心裡越來越多的怨氣卻使她把電話又塞回了枕頭之下,第二天腫著眼睛上班,忽然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狠下心腸,換了手機號碼。

面對她的迴避,周遠山卻很有耐心,偶爾去公司接她下班,同事們以為兩人正在相處,一時想給她介紹相親物件的領導也都消停了。

有一天晚上,她忽然接到陌生來電,蘇沫聽到對方的聲音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那人笑:“蘇助,我是老韓呀。”

蘇沫笑道:“韓工?好久不見。”

韓工也笑:“你叫我好找,以前的號碼打不通,還好我上次走之前,我老婆留了你家裡的電話。”

蘇沫想:是的,有心找總能找到,是我自作多情。

她一晃神,沒聽清對方說什麼,又問一遍。

韓工重複:“我老婆有個同學一直在國外,幫我們代理了一項很小的汽車專案,主要是零配件這一塊,我們想自己辦個公司,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過來一起打拼,自己當老闆總比一輩子替人打工要好,你說是不是?。”

蘇沫聽得一愣,笑起來:“謝謝你們,這真是個好機會,可我也沒錢入股啊?”

韓工道:“我老婆說你人好,合夥人就應該找你這樣的,”又問,“你是不是認識北中汽的孫總?他現在是一把手了,我們想和他們家做第一筆單子。”

蘇沫會意:“認識,還有南邊幾個大廠的老總,逢年過節都會慰問一下,一直有聯絡。”

韓工很高興,開起玩笑:“你用人脈入股就行了,當然,有錢就更好了。”

一時兩人都笑起來。

過了幾天,韓工偕家眷到訪。

韓工的老婆瞧見清泉正拿一隻小碗喂家裡的小貓喝牛奶,也蹲□去和孩子們一起瞧。

蘇沫笑道:“你也喜歡貓?小貓打過疫苗,才洗了澡,很乾淨的,摸摸沒事的。”

他老婆卻道:“不是,”她伸手護住那碗,等貓把裡面的牛奶舔盡了立馬拿起來,看了半天,嘆道:“你還謙虛自己沒錢入股,這麼好的碗你拿來喂貓?”

蘇沫不解。

她接著道:“要是我沒看錯,這是明代嘉靖時期的東西,叫做百花爭春,我以前當學生的時候在拍賣行打工,見過差不多的。”

蘇沫笑:“不可能。”

韓工插嘴:“這你可要信她,她在這方面有點興趣,做過研究,當時還特地修過第二學位。”

韓工老婆笑起來:“妹妹啊,這碗的市價至少二十萬,還是好幾年前的價格。”

蘇沫愣住。

韓工笑道:“賣了它入股吧。”

蘇沫定了定神,趕緊把那碗捏在手裡:“不行。”

大夥一樂,又談起法律方面的程式,蘇沫說正好認識幾個律師,便打電話請了周遠山過來吃飯。

周遠山很久沒接到她的主動邀約,立刻答應,兩人見了面,心裡都有事,不覺有些客套的尷尬,卻又和其他人相談甚歡。

蘇沫心不在焉:等人走了,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問問情況也好。

她捱到晚上,才送走客人,又接到電話,周遠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