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著輛警車,夾在一溜名車間也不顯張揚。王亞男回頭看了那車一眼,拿起手機撥出去,對方接了,她有些不大高興地問:“你怎麼上這裡來了?”等那邊說了些什麼,她這才道,“算了……來也來了,進來吧,”罷了就掛了電話。

蘇沫把車停在車庫,王亞男在家門口示意她過去,說有份檔案讓她一會兒送回公司,又說自己明天出門辦事,早上的會議取消。蘇沫隨她進到屋裡,兩個保姆早在門口候著,王亞男隨意問了句:“人呢?”

那兩人趕緊答:“還在午睡,沒起來。”

王亞男“嗯”一聲沒多問,讓人去樓上書房拿一本黑色資料夾,又叫蘇沫坐下來等。

蘇沫才坐下,外面又進來一人,蘇沫瞧一眼立馬有些愣神,那人也站在原處瞧著她,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小會,對方倒是拿捏出毫不在乎的樣子,先她一步瞥開視線。

王亞男見這兩人的光景,嘴裡低咳一聲,忽道:“去泡點茶來。”

蘇沫回神,左右一瞧,保姆都不在跟前,想來這話是吩咐給自己聽的,忙起身估摸著往廚房裡去,又估摸著開啟冰箱,果然瞧見王亞男常喝的幾種綠茶極齊整的擱在裡頭,她挑了樣清淡的拿出來。爐子上擱著水壺,爐火已關,壺裡的水仍是翻滾,哧哧吐著熱氣,才燒開的樣子。

王亞男在外頭問了兩聲,蘇沫心裡有事,沒多想,就著熱水泡了茶端出去。本想擱在王亞男跟前的茶几上,誰知她卻伸手來接,蘇沫忙說:“水有些燙,您過一會兒再喝吧。”

王亞男恍若未聞,伸手碰到茶杯,猛然被燙得一掀,她厲聲道:“這麼燙叫人怎麼喝?”

杯裡的水潑濺出來,蘇沫被燙得低叫一聲,手腕上像是被火灼似的難熬,抬頭見王亞男仍是瞄著自己,她也不能另有舉動,低頭瞧了眼,右手腕子上已是紅彤彤的一圈。

王亞男看向立在旁邊的年輕男人,臉上忽然浮起一絲嫌惡,說:“你還是走吧,我等會兒還有事要忙,”她看也不看蘇沫,又說,“你也走,都給我出去。”

那年輕人如同來時一樣,一言未發,轉身就出了門。蘇沫哪敢一同出去,當下站在那裡不做聲,直到保姆端了涼茶出來,王亞男接過喝了兩口,也不拐彎抹角,問:“你倆以前認識?”

蘇沫心下緊張,額上冒汗,腦子裡倒是轉得飛快,清清楚楚地答:“是,有次在飯局上見過,當時是和王總一起去的。”

王亞男默然,過了會兒,臉上神色漸緩,指了指先前保姆擱在茶几上的檔案:“你回公司一趟,把這個交給王居安,他一早催著就要,你跟他說上星期他出差了,全體董事專門為這事開了個會,大半否決。”

蘇沫忙應了,俯身拾起資料夾,低聲告辭,手腕子上跟針扎一樣難以抑制的疼痛,房裡溫度適中,她卻熱得一身汗,恨不得整個人扎進涼水裡泡著。蘇沫出了門,腦海裡不知所想,低頭趕了幾步路,天邊夕陽隱入雲端,樹蔭下涼風一吹,身上的汗水也跟著涼下來,她這才想著是直接攔輛車回公司呢,還是先給王居安打個電話問一問他在哪裡?

不知不覺中轉過前頭的樹林,又瞧見那輛警車,她本想快步走過去,誰知車裡的人按了下喇叭,車窗搖下來,路徵打裡邊探出頭來:“去哪兒,我帶你一腳?”

蘇沫心裡的錯愕還沒來得及抹開,現在不免有些怔愣,只是下意識的擺一擺手,打算拒絕。

路徵臉上架了副墨鏡,他嘴角挑起來笑了笑:“你怕什麼?再說這裡不會有出租進來,走出去得好遠。”

蘇沫往身後瞧了眼,整片樹林鬱鬱蔥蔥,半個人影也見不著,想一想,開門上了車,才說:“那……麻煩你了,到前面的主幹道把我放下就可以。”

路徵打橫方向盤,等車子上了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