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

左致遠臉色深沉的看著剛剛搶救完昏睡在病床上的左璇,此時,床上的人面色蒼白無光,像極了他前妻楊藝離世前的樣子,那樣的毫無生機。

高檔的真皮沙發上,閻怡鳳已經停止了哭泣聲,看了眼站在床前的丈夫,推了推旁邊同樣憔悴傷心的左梵音,示意左梵音去勸勸父親。

她發現丈夫近來很聽大女兒的話,左梵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起身朝父親走去,“爸,到沙發上坐坐吧!醫生說了,沒什麼危險了!璇兒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有些疲憊!”

左致遠輕輕扭過頭,看了眼大女兒,眉頭一簇,聲音清冷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回來的很晚,到家都已經兩點多了,所以,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梵音看了眼床上的左璇,她知道事情是瞞不下去的,“昨晚……閻策帶人回來了!”淡淡的一句話,她知道父親能聽懂了她的話。

“哦?”他推了推精緻的眼鏡,眸中閃過一絲精明,“結婚了?”

左梵音微微一怔,是啊,她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瞭解閻家的人?從她記事起,父親對她交代的最多的話就是多看少說,那時候還經常拿閻宅每個人的愛好來拷問自己。只是那時候的她並不怎麼得父親的喜歡,她過於自卑,餐桌上吃飯,她幾乎從不抬頭,甚至跟人說話都是能低頭就低頭,時時刻刻都像是犯錯的樣子。

“是的!”

左致遠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告訴她,他很滿意,滿意此時閻策結婚的事情。

“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璇兒這樣做的?”左致遠微微側身,鏡片的反光讓走梵音看不透父親的想法。

“什麼原因?不就是……”不就是知道閻策結婚了而傷心欲絕,還有什麼原因?可似乎父親的話裡還有什麼別的意思,想了一圈,她始終沒參透其中的含義,疑惑的仰頭看著左致遠。

“你不瞭解他們,同樣也沒真正瞭解你的妹妹!”說罷,冷冽的看了眼大女兒,微微有些許失望,轉身朝沙發走去。

她知道‘他們’是指的閻家人,父親說她不瞭解閻家人,她承認!可說她不瞭解左璇,不瞭解嗎?雖然她離開了七年,可她一直跟左璇有親密的聯絡,怎麼會讓父親覺得自己不瞭解她呢?

閻怡鳳有些晃神,對丈夫跟女兒的對話似乎沒有聽到,左致遠一落座,她才回過神來,起身去了小廚房,裡面有她讓傭人送來的餐點,端出餐點放到餐廳裡,“致遠,梵梵出來吃點東西吧!”

左梵音輕輕點了點頭朝餐廳走去。

“你媽在這裡就行了,吃完飯,你就回公司吧!”左致遠接過閻怡鳳遞過來的三明治,看了妻子一眼,臉色略微緩和了些:“別太累了!”

“嗯,不用擔心我,最近你太累了!”她現在就愁左璇的事情,這件事情她有些無力,如果是換了其他事情都還好說,就這件事,萬萬不行,可是,如果這孩子再來這麼一次……

左致遠抿了口咖啡,“璇兒不是這麼衝動的人,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可能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左梵音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這就是父親說的自己不瞭解璇兒嗎?可她卻不認為自己不瞭解,人在逼急了的情況下,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她之所以認為這是左璇出於嫉妒而做出的事,關鍵在於醫生的話,再加上,以左旋的性格做出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

“爸,醫生說,傷口不深!”

左致遠微怔,大女兒的意思是左璇不是求死,而是威逼,以此來威逼父母,威逼閻策?

刷地,左致遠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冽的寒意從鏡後的雙眸中透出來。

“她跟你說過什麼嗎?”聲音冰冷而刺骨,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拿捏,左璇所謂的威逼在他看來就是